还有人还在幸灾乐祸地想,说不得就是那位明楹惹了新帝不喜,现在新帝对明氏出手,就是因为连坐。
因为这么想着,所以也有不少人心思都因此活络了些。
皇后的位置,哪个世家没有偷偷肖想过。
且不说对于家族到底会有什么裨益,就说一旦诞下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等到新帝从颍川回来,只怕多半也要开始选妃了,还能趁着先帝热孝未过,早些成婚。
落到谁的头上,都是独一份的殊荣。
这段时日的长诏宫,太后的居所,不少世家之中的诰命夫人都前来谒拜,一来太后是新君的生母,二来太后为人亲厚,即便是讨个脸熟,也是好的。
说不得自己家中的闺女就被太后看中了,又或者是命好,得了太后青眼,就被留在宫中了。
这几日就连长诏宫的宫人接客都是接连不断的,可是无论哪家诰命夫人前来,话题之中有意无意地谈及新君的婚事,也都是被太后娘娘四两拨千斤地揭过去。
今日进宫的就是宋氏的大夫人,在朝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贵妇,她身穿翟衣,身边坐着的宋湘仪也是同样的名门贵女之态。
宋氏大夫人坐在下首,面上带笑地看向太后,温和应道:“家中小女一直都仰慕太后娘娘贤名,只是碍于身份,从前也只是远远看过娘娘凤仪,现今娘娘手上庶务少了些,好好歇息歇息也好。”
太后亦是温声回道:“新君御极,从前的宫妃大多遣去了行宫,的确是要清闲不少。”
“从前娘娘为宫中操持,的确辛劳,现今得了闲,臣妇也才敢斗胆叨扰。
若是从前时候,娘娘身上庶务繁多,自然是怕扰了娘娘的正事。”
先是几番寒暄,宋氏大夫人说话间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宋湘仪。
宋湘仪出身名门,一颦一笑间都挑不出什么错处,太后也会偶尔问及宋湘仪一些问题,她也都是举止得宜,一一回答了。
宋氏大夫人自认自家的女儿样样都挑不出毛病,却又迟迟都没听到太后有留下宋湘仪的意思。
当真是奇了怪了,宋湘仪就算是在上京城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太后连她都瞧不上,到底心仪哪家的贵女?
难不成是心仪太后自己母族的女儿?
可是据宋氏大夫人自己所知,太后母族是史书世家,这一辈是两个男孩,怎么想也都是不可能。
新帝母族并无适龄的贵女,倒是不必顾虑这一点。
不然历朝历代,娶了自己表妹作为皇后的帝王,确实也是不在少数。
宋氏大夫人这么琢磨着,看向太后,忍不住问道:“臣妇时常在家中听家中大人提起,不少言官都在上奏让新君早些成婚,毕竟事关皇嗣,关乎到整个皇室的绵延后世,新君尚且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时常有人议及此事,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
这么多日来,明中暗中想要打听这个消息的贵妇何止是一个两个,现在就连宋氏的大夫人都坐不住了,带着自家的女儿前来长诏宫。
站在皇后身后的那两位嬷嬷相视一眼,宋氏大夫人今日前来这里的意图,的确是昭然若揭。
而太后哪能不知晓傅怀砚是什么打算。
她只喝了一口茶,温声回道:“这毕竟是新帝的事情,哀家不插手。
那孩子心思沉得很,从前东宫的事情也都是他一个人把控,旁人都不得查探分毫,现在是这样的大事,自然也是。
且看他自己的缘分吧。”
宋氏大夫人有些呆愣。
怪不得那些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全都铩羽而归,左问右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原本还以为这是那些夫人对自己有些保留,不愿意让自己知晓,宋湘仪贤名在外,前来提亲的人都差点踏破了门槛,这样的家世与相貌才能,太后怎么可能不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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