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把手伸过去的时候,目光捕捉到渥伦斯基的视线。
“他也来了。”
安娜想,然后随着卡列宁滑入舞池,右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第一曲就是优雅的华尔兹,并不是很难。
“现在你觉得嫉妒的情绪是很好的吗?”
安娜慢悠悠地问道。
卡列宁那双沉静的蓝眼睛低头望向她,道:“我以为我们达成过协议。”
安娜知道卡列宁指的是不让渥伦斯基的事情纠缠到他们之间,她其实并未把渥伦斯基放在心上,尽管她得承认渥伦斯基在多数人观点中是个英俊而富有魅力的人,可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事情可并非我先提及的。”
安娜说。
“好吧,安娜。”
卡列宁妥协了。
因为位置的关系,这是安娜头一次那么久的抬头去打量对方,从这种角度看,卡列宁的脸在她心里竟然那么熟悉,以至于她瞧着他的时候,没发现一丝不自然。
也许是烛光摇曳,也许是小提琴的声音的确有些抒情,安娜把头搁在卡列宁的身上,轻笑道:“这样,某人的嫉妒心可以减少一些了吧。”
她没有抬头,但感觉到卡列宁胸腔中心脏的震动声,十分的具有频率感。
卡列宁的脚步稍微慢了一拍,然后迅速调整过来,同时,他嘴边卷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再重复一遍,安娜,嫉妒是不得体的。”
“但是,这过程的确也有让人愉悦的成分。”
☆、第48章
他们在这个舞会上,像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可他们又那么不一样,只是,在擅长假装的上流社会中,一对对外恩爱的夫妻,通常会被认为是有机可乘。
沃伦斯基就是这样想的。
他认为安娜不幸福,瞧瞧吧,卡列宁比安娜大了十几岁,他是个刻板的文官,将他的整个生命献给了事业。
他知道卡列宁最近在为普遍兵役法做极大的努力,老实说,他自己就是在队伍里面服务,他在军队中的时候,就认为卡列宁是对的,可一旦回到了莫斯科或者彼得堡,见惯了那些名流之后,他就认为卡列宁在向所有人较劲。
对于卡列宁的事业,沃伦斯基无法非议,他爱着安娜,所以就认为卡列宁横卡竖看都配不上她。
他瞧见安娜微笑,就认为那不是真心的。
培特西说安娜是个好女人,她当然是的,沃伦斯基认为自己应该去邀请一下安娜。
第一支舞跳完后,卡列宁携着安娜回到休息区,谢廖沙正在偷喝一种饮料。
“你不乖哦。”
安娜说。
谢廖沙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只有一点点,妈妈。”
“卡伦斯医生说过你得注意糖分的摄取量,谢廖沙。
你今天在斯基华舅舅家已经喝了一杯了。”
卡列宁看了一眼谢廖沙喝的饮料,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对小孩子来说,花花绿绿的糖果和饮料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我明白了,爸爸。”
谢廖沙软糯糯地应了一声,承诺他今天会乖乖地,不再吃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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