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瑶支吾一会儿,笑着一指钱金银,道:“那一日我把他的头砸破了,和他狠闹了一场,然后我累了,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梦里有一个我质问我说:一个明知你被流言所伤,生不如死,正是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却躲了,一个明知你声名败坏,却照娶不误,究竟哪个对你有心,我醒来后就如被谁当头棒喝,就、就回转心意了。”
现在听着洛瑾瑶亲口说,钱金银心里可美了,正兀自得意,周氏便问道:“为了何事你两个闹到要砸破头了?”
钱金银忙敛容起身道:“正要将此事回禀岳母。”
遂,钱金银便将赵筠追去杭州,并设计引逗洛瑾瑶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
周氏当下怒不可遏,“好一个没良心的狗奴!”
钱金银紧接着道:“我已命人在渡口守着了,赵筠一旦被找回来,只怕就有人打上门来找小婿报仇了,倒时还要岳母大人回护一二。”
周氏咬牙道:“纵然你不说,我也是不容许别人动你一根汗毛的。
何况此事理全在我们这边,她洛琬宁只要敢上门,我就敢撕了她!
还有那个明月,我绝不轻饶了她,且容她两日,只待洛琬宁上门再算总账。”
周氏想想就后怕,抱着阿瑶就是一声痛哭,“我的儿,亏得你醒悟的早,若不然你是要了阿娘的命啊。
若没了你,阿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洛瑾瑶也陪着哭了一会儿,等娘两个都平静了下来,钱金银就道:“岳母大人有何打算,还要一味儿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周氏一时半刻也没什么主意,便将目光放在钱金银身上,无形中,钱金银成了母女俩的主心骨。
钱金银笑道:“岳母别看我,一切都听岳母大人的安排。”
周氏便笑道:“是谁嘴甜的说是我的半个儿子来着,这会儿又推辞了,又摘出自己是个外人了?你有主意就说,别藏着掖着的。”
“是呢,夫君你不许藏着掖着,快说快说。”
“我的主意可能要狠心许多,一旦做了,可能亲戚间最后的情分也不能有了。
岳母大人忖度忖度,国公爷那边也要顾虑一二,不能打鼠伤了玉瓶,连累岳母大人不被岳父大人所喜。”
周氏听了,便知这个女婿的主意定然不温和。
洛瑾瑶摇了摇周氏的胳膊,目色郑重道:“重症需下虎狼药,阿娘,你真的以为现在的国公府,我们的家,还没有病入膏肓吗?”
“只是你阿爹……待老夫人纯孝,这日上纵然你亲祖母在世,只怕也比不得这个继祖母。”
洛瑾瑶恨声道:“若把咱们府比作一颗大树,腐烂的根源便是她!
不除她不足以平家乱!”
周氏猛然扬起了手,洛瑾瑶下意识的一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钱金银迅疾来扶,将洛瑾瑶搀到一旁,拱手道:“您息怒。”
“口无遮拦!”
洛瑾瑶咕哝道:“那您还骂她老贼妇呢。”
周氏气笑了,跟钱金银道:“这就是我的好丫头,净会给我顶嘴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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