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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春站起来,在小螃佩服的目光中两手撑桌,侃侃而谈:“‘蓝’、‘牛’发音错误……在千岛湖地区的方言里,‘L’、‘N’不分,钱芳芳同学……”
老院长笑容满面地点点头,余光扫扫前排的大黑炭,手指“笃笃笃”
地敲了敲秦杨树面前的桌子:“这位旁听生同学,你也来念一下。”
小螃捂住脸,居然还感觉到秦杨树安慰性地拍了下她肩膀,心里已经拔凉拔凉地只剩下一个声音了:学长要变典型了,要变典型了啊!
!
秦杨树还在那边无知无畏,飞快的念了下那个傻不拉几的句子,眼睛余光停在小螃缩着的肩膀上——她在紧张我?在紧张的样子呀!
陶陶然的正要接受表扬,老院长拍拍他的肩膀,转个身把化身鸵鸟的小螃姑娘叫起来了:
“同命鸳鸯,他的错你来挑——挑好了,老师给你加平时分!”
秦杨树给整了一头雾水,不依不饶的追问:“我又没带方言腔,纠什么错?”
在理科男疑惑的目光里,小螃酸了吧唧地开始纠错了:
“‘水牛’的‘水’字,调值没有发到位……应该是二一四,他念太快,到三就停了。
还有‘下’,第四声,五一的调值,他发成了四一,起的不够高……”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青年人,简简单单的十三个字就念错了五个……”
看着老院长深邃的目光,秦杨树突然明白了,这老姜压根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服气?”
,老院长弯弯腰,笑地胡子都抖了一下,“有志气,再来!”
怕你啊?
秦杨树盯着他手指戳到的那行词语,清清嗓子放慢语速,以自己所能想象到的精确程度丈量了一下,开始念:“水——手——长——”
“种——马——场——”
“变——化——”
“落——后——”
……
重复历史一般,小螃也再一次给揪起来了。
可怜的夹心饼干瞟瞟自家老师,再瞅瞅不服输的学长,决定举小白旗了:“老师,是我不好……不该迟到,不该不带课本笔记本……”
老院长豪迈的摆摆手,打断她的忏悔:“既往不咎,你给把错全挑出来,就是逃课也是好学生!”
小螃绝望了,咬了半天嘴唇,终于等到秦杨树拍桌子鼓励:“错了怎么了,尽管说!
我乐意做示范……”
“……‘示范’两个字都是去声,去去相连前‘半降’……要变调,应该念五三了……”
老院长笑了,全班同学也都猛烈的鼓起掌来。
不单是为了小螃认真的学习态度,还有秦杨树这份直面院长,百折不挠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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