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给她的所谓考验无疑与犯罪活动有关。
只要是犯罪活动,就一定会有个受害者。
到时候……她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落得和乔治一样的结局?
不安稳地挪了挪身体,她干脆下车,坐在路边抽烟。
一条腿收着,一条腿展平。
雾气吸放之间,想知会一声路德维希,念头在脑海里只一闪,便如同烛底火光那样快速熄灭了。
以路德维希的谨慎稳妥,必然不会允许她贸然赴约。
但弗莱对她的利用,是他们获取确凿证据最后的希望。
要是她真的临阵脱逃,就别再想成为受弗莱信赖的助手,也将永远与最直接的罪恶失之交臂。
闹钟响了。
凌晨两点二十五分,天光熄淡。
她扔掉香烟,起身回到车上。
松下手刹前,略微迟疑一瞬。
终究还是驱动汽车,拐入午夜时分静寂无人的公路。
四条平行车道,空阔到只有夜风穿行的声响。
内心悬着一股不确定的恐慌。
她开得飞快,超过限速也没能发觉。
驶离干道,时间尚早。
再拐上两个弯,就能抵达兄弟会的别墅。
她还不清楚自己在那里会遭遇什么,失去什么。
到十字路口车速减缓,等红灯转绿,再慢慢往左开。
在这样冷峭深黑的夜晚,人行道上走着一个瘦高身影。
那人孤直地背对着她,脚踩的影子被路灯拉得细长,几乎贯穿了光线覆盖的地方。
他头戴警帽,衣领被风吹立。
警帽与衣领的夹隙间,她看见一簇银灰削利的短发。
感知到车灯趋近,他脚步稍迟,侧过脸看了看。
一瞬而过的五官属于霍恩警探。
被车前灯晃了眼,霍恩没能认出她。
步伐沉甸甸的,好像抬脚都很吃力,几乎贴压着地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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