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菲恩伏低下来,轻声说,“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没关系。”
他的体温很轻缓,不带哪怕最微小的侵略性,慢慢透过上衣的质料融入皮肤。
“我们一起。
无论在凤凰城,还是在纽约……我们一起。”
朱诺耳畔微痒,听见他这样说。
她起身靠近他的怀抱,毛毯松松垮垮塌垂背后,如同心脏瓣膜上的褶皱。
时至深夜,他们才等回布莱登。
“都搞定了。”
语气起伏难掩得意,布莱登扬着手中大规格的牛皮纸袋,“我说我不打算接着离家出走养女儿,想要转学回来读商学院。
我爸看起来特别高兴,当场就从钱夹里抽了两张卡给我。
然后我又告诉他,有个朋友跟警察有了点小摩擦,需要借他的名字疏通一下关系。
他帮我打了一通电话。”
“所以后来到了警局,我说自己是特里斯坦议员的儿子,就有两个部门警监出来迎接我。”
说到这儿,他端正的姿态,亢奋的潮红从脸孔褪去,连声音也低沉稳定下来,“我查过了……艾薇唐纳德的人事档案在她死后已经被销毁,当年的出警记录也早就遭到清除,只有这份当年的案件卷宗。
两个警员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
朱诺将卷宗接入手里。
薄薄几页纸张,毫无分量。
这就是艾薇所拥有的全部了。
☆、45.更新
垃圾桶深处堆有空烟盒和一些烟蒂。
垃圾桶下缘压着那份卷宗。
“我完全没头绪。”
朱诺坐在干爽的浴缸边沿,抱膝将手机夹在肩颈间,“可能是我太着急了……当初艾薇的死被定性为偶然事故,这份卷宗里根本不存在有用的信息。”
头歪贴着凉滑壁砖,前后摩挲,找不到支撑点。
起初的数十秒,电话里只有路德维希均匀的呼吸声,与他惯常思考的模式一样,放得平稳规律。
与她的焦灼截然相反,他冷静给予指引:
“你首先要做的,是推断出她与弗莱的交集。
艾薇平常的生活是怎样的?”
指间艾薇名字的纹身像被火舌舔舐,突然滚起尖锐烫意。
眼光飞掠过去,褪色的晕青痕迹倒映眸中,朱诺微微失神。
过了一会,勉强调整状态。
她边回忆边说道:“她是个巡警,生活只局限在家和警局,还有负责开车巡察的街区……艾薇跟她的父亲,唐纳德警探住在一起。”
片刻过后,路德维希又起声。
这回是另一个启发式的问题:
“娱乐活动?”
“艾薇喜欢在家读书,偶尔会脱了警服去看我赛车。”
朱诺猛然一僵,拇指指甲无意识地嵌进纹身,连微毫的疼痛也无力察觉,“难道弗莱是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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