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辞不怪宁温,他甚至觉得她应该走。
宁辞不想做绑住她的那根绳索,他很庆幸,温女士可以去寻找属于她的、不被当成疯子看待的新的人生。
她走得挺对的。
“我不会邀请那个男的,我怕他脏了我们的婚礼,也怕他脏了你的眼睛。”
有风吹来,灌进宁辞的衣服里,他的衣摆晃荡着,跟山风一样自如。
白薇拦腰搂住他。
“宁辞,我在想,这么久以来,你是怎么长得那么健健康康的?”
她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就想用健健康康来形容他。
白薇觉得她努力地改变自己的命运,是因为憋着一口气。
她有自己的动力。
可是宁辞呢?
他物质富足,什么也不缺,什么欲望也没有。
他讨厌他的父亲,却也不想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反叛。
他不怨恨他的母亲,不怨恨其他所有的一切。
他情绪稳定,在长年累月的孤独里,他的心理没有任何问题,连抑郁都不曾有过。
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感受到自己腰腹被温暖纤细的手收紧,宁辞浅笑。
“健健康康吗?”
“可能是因为我很早就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乎自己,世界上就没人在乎我了。”
“我会下意识找点儿稍微感兴趣一些的事儿做。
高中的时候喜欢打篮球和做饭,把去江城找温女士当成目标。
从首军退学后,我觉得计算机也蛮有意思。”
“再后来……”
他垂下眼眸,看着白薇,“我遇见了你,我觉得好像曾经缺失的那些意义,都被补足了。”
看呐,他是多么会说情话的一个人。
白薇觉得自己只是砂糖中的一粒,可落到他那里,他就把她捧成了稀世珍宝。
说到底,还是她更幸运。
“宁辞,我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