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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仔细地,一字一字读他的博客,那里写满了我们交往以后的事。
那个时候他有多开心,看见我为路子皓痛哭的时候就会有多痛苦。
其实冬青,不就是当时爱着路子皓的那个我么?
我那时没有信心能赢过暮婉婷,因为路子皓没能给我信心,所以现在,我很理解冬青为什么没有信心能赢过路子皓,因为他是一步一步
看着我如何爱路子皓走过来的,那些过去,是他心里无法拔出的倒刺。
而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在努力,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大抵给了他错觉,让他觉得我在恢复,可是我肯定没能让他坚信这一点,否则他不会跟着我到婚礼现场。
我突然好想见他,想知道他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伯父如果知道我们分手的事,一定会像我妈数落我一样数落他,那他会难过的吧?他难过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好几次打给他的电话都拨出去了,却都赶在响铃之前挂断。
我不知道假如电话接通,该对他说些什么。
如果,我只是抱着想要安慰他这种程度的感情,那么我就不该再去扰乱他的生活。
可是我也不明白,那些想见他的感觉,真的只是为了要安慰他吗?真的只是出于愧疚和习惯吗?
*
日历翻过春节,情人节,转眼我跟冬青分手快半年了。
半年里,我始终住在我们曾经同居的屋子里,总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会回来。
我们没有再见过,羽翔曾经想撮合我们复合,搞了一些聚会,但冬青从来没有参加,好像从我们的圈子里消失了一样。
我知道他还在北京这座城市,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一次。
原来分手后,见面都成了奢侈。
韩子谦生日时我去羽翔家庆祝,他因为腿不方便,就在家开了个工作室,一楼里间是他制图的地方,睡觉在二楼。
门铃响的时候,他在里间赶稿,我和羽翔在厨房乱作一团,因为羽翔下决心要亲手给他做个蛋糕,底模已经烤好了,现在正在裱花。
安静了会儿,羽翔说:“有可能是冬青来了。”
我倒不惊讶他叫了冬青:“你确定不是快递?”
之前这种聚会,冬青都是不参加的。
他摇头:“我没买东西。”
放下蛋糕裱花嘴,我擦擦手:“那我去开门吧。”
他笑了笑:“好。”
我心里是期待的,一直想见冬青,却苦于没有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会想起他,偶尔想到路子皓,也会顺带想起因为路子皓我伤冬青伤得有多深,然后就特别后悔那天我偷偷去了婚礼。
拉开门,冬青站在门口,穿着白色衬衣,那熟悉
的眉眼,仿佛昨天还睡在我身边。
我笑起来,竟有点莫名地紧张:“那个,羽翔说是你来了,我还不信,结果是真的。”
我刻意用着熟络的语气,不想我们之间显得太生分。
他只是望着我,淡淡地:“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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