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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回家不过短短数日,他的想法已经不似当时的忿忿不平;定下心来,他有补偿她的冲动,以及他新发现的倾心爱慕。
***
“元禄,怎么不去和你爹爹坐在一块儿呢?”
吕慕星牵着申元禄的小手问道。
这孩子打从他们一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之后,便和其它几人相处融洽,没有丝毫生分,惟独对他的老爹申叔华,自始至今他们从未单独相处过。
他总以老成的眼神观察着,时时保护着他的母亲,这等作为不似一个娃儿该有。
“他是坏人,他害娘哭。”
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已经如此为父亲定位。
“你看到了吗?”
吕慕星兴致勃勃地追问,得到孩子点头回答,她忙又打破砂锅问到底,“亲眼看到的?”
申元禄停顿迟疑了一会儿,才重重点了点小脑袋瓜子。
“娘她睡着了还会掉眼泪,问她她也不说为什么,球儿说是爹爹的错。”
吕慕星伸指点了点申元禄的额头。
“她说的你就信?”
“她从来就不会骗人,更不会骗我。”
申元禄说得肯定。
“那你呢?你也会说谎骗人吗?”
吕慕星故意在语气中掺杂了些许的质疑,意在试探这孩子的本性。
申元禄的眼神中燃起了愤怒之火。
“当然不会。
说谎是不孝的行为,娘她会伤心难过的。”
她真想让申叔华听听这孩子的话,看他是否会汗颜。
怎地他这棵歹竹还能出这一个好笋,在她看来另外一只由他所出的小犬就没这么优秀了,十足十是她记忆中那个跋扈嚣张的小痞子,完全是申叔华的缩小版。
相形之下眼前的申元禄就像是个圣人,而她对这种人是最没辙的,和这种人说话挺累人,往往不到半句便夹杂着各家思想。
如果元禄是个大人,她才不理他,转头走人省得自己头昏眼花,脑袋成了浆糊;可是他是个一丁点大的孩子,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他不累,听的人会宁愿听雷鸣还来得轻松自在。
“听好了,元禄。”
她目光专注地盯住申元禄。
“小孩子不该管大人的事,而是该尽情地调皮捣蛋,在讨厌的人身上作怪让他出糗,把青蛙放在别人的床上吓坏他们。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伎俩,真正的高手应该自己动脑想出恶作剧的手段,还得是绝无仅有才算高段。”
申元禄蹙紧了眉,那模样和他的娘亲如出一辙。
“娘说万事莫如读书急。”
吕慕星受不了地大翻白眼。
“那些书都已经存在了几百年,要读也不急于一时半刻,我也没说你不要读,只是要你拨出一些时间,好好地过你的生活,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距离,说明她的要求不过如此而已,但是她的一点点可以微若蝼蚁,也可巨如泰山,却没有多作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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