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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这些玩意上,包准明天一早爹爹一个头两个大,没有精力再和他抢夺娘亲的注意。
这些天来,娘亲看到爹爹时,已不再有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偶尔在她以为没有人看到时,她会出现神游恍惚的表情,还会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羞红了脸,这个时候爹爹多也在场。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更加厌恶爹爹的存在。
他对父亲的身份并没有任何偏见,只是他有祖父、外公、还有三个舅舅,要说以他们当他成长的榜样、模范足足有余,每一个皆比爹爹要有资格,不缺他一个。
别人家皆是仰仗着父亲来维持一家生计,父亲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但是在申家,掌理事务的是娘,所有人在行动之前,必先咨询她的意见,遵循着她的决定,爹爹倒成了绊脚石,令其它人无所适从。
一想到这儿,申元禄摒弃了罪恶感,将遭他破坏的枕头恢复原状,除非是躺了上去,否则在外观上要瞧出端倪是不可能的。
这个特制的枕头,是他对爹爹所尽的“孝道”
。
有了吕慕星的指导,他的搞怪功力突飞猛进,已经超越一般稚童的水准。
将枕头上最后一丝绉起抚平,申元禄轻手轻脚地循着原路退出去;但是不消三步,背后即撞上一个坚实的物体。
待他一转头,差一点没吓破胆。
那人可不正是他的爹爹正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吗?
申元禄不确定父亲看到了多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被人赃俱获逮个正着,想赖也赖不掉。
“原来就是你在扯我后腿,难怪迟迟捉不到真凶。”
申叔华心中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是不免大吃一惊。
他一直以为,这些日子的小灾小难,是吕慕星闲来无聊捉弄他好打发时间,却没料到是元禄这个小兔崽子在作祟。
“你要千方百计的恶作剧我无话可说,因为你只是个小孩,但是拿帐册来玩就太过分了。
你不仅让我忙得不可开交,连带地更让你娘跟着劳累。”
申叔华可以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网开一面不予计较,但是就平芯红的部分,他可就没有那么慈悲了。
“你别回来就好了。”
积压多时的情绪,让申元禄在这时候爆发开来,口不择言地脱口说出隐藏在心底的话。
申叔华像泥人似的楞住,他不敢相信这个出自他给予的生命,对他是如此憎恨。
“我若没回来你祖父和奶奶会很伤心的。”
他说出一个为人子该有的孝心。
这点即使是小小年纪的申元禄也明白。
“可是你在看过祖父和奶奶后就该离去,但是你没有,还让他们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认为你这次回来便不走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
申叔华在语气中加上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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