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不讳言,林大人亦是清楚的。”
徐堇侯抬起手,轻抚着髭须。
闻言,陈恒心头狂震,忍不住想起中秋佳节时,林伯父在酒桌上酣畅开怀的模样。
他的那份平常,那份自肺腑的喜悦。
这,这,这叫陈恒如何敢相信。
如何能相信?
“傻孩子。”
徐堇侯将手搭在陈恒的肩上,“生死之事,又岂是医者一家之言能定。
只是叫林大人心里有个准备。
以免得将来不测,让人措不及防。”
陈恒恍恍惚惚间,都忘记作答回话。
“一会你有何打算?”
“我……我不知。”
陈恒才答完,就被徐堇侯牵住手,“你跟为师来。”
徐堇侯带着他一路来到庭院角落,此处正是书院学子们作画的地方。
陈恒上的围棋,金师向来喜欢清闲,一般丢下几個棋盘,就任大家来去自由。
甚少有像这样聚在一起教习的场景。
薛蝌、江元白对陈恒突然出现有些奇怪,江元白还煞尤其事冲他眨眼打招呼。
“你们画的怎么样?”
徐堇侯看着面前的学子。
“徐师,哪有九月画桃花的道理,太难了,太难了。”
“画不出,真的画不出。”
徐堇侯笑着听完抱怨,又命大家将画作交上来,一一过目。
“这副白卷是谁交上来的。”
徐师指着一张白纸。
“夫子,是我。”
一名学子厚着脸皮站起身。
徐堇侯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你悟性甚佳,得了一场空。”
众人出哄笑,他示意对方坐下,又指着一副只有枝头的拙画,“这又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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