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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是帝烨六十寿宴,所有贵族大臣都受邀赴宴,盛况空前。
届时帝烨会在丰沮玉门举行祭祀大典,祭拜天地与先祖,而傍晚便大摆宴席,与臣民同乐。
对刚入京的姜洄来说,这是一个被贵族圈认识并接纳的大好机会,尤其是众人都心知肚明,高襄王这次带女儿回来,就是为了给她招亲。
京中见过姜洄的只有一些贵女,关于她惊人的美貌与粗鲁的举止已在贵族圈中有所流传,大家对高襄王的掌上明珠也更加好奇。
这两天苏妙仪都极耐心地教导姜洄寿宴之日的言行举止,着装礼仪,想让她在寿宴之中大放光彩。
只是姜洄不争气地病了,更何况她本就不愿去被人品头论足,便顺水推舟称病卧床,躲过了寿宴。
“苏妙仪已经将宫中礼仪都尽数教我了,三日后的寿宴,我必须去。”
姜洄眼睛还有些发红,但目光却十分坚定。
高襄王心头一软,放柔了声音,语重心长道:“洄洄,我知道你是不想阿父担心,才勉强自己去的。
阿父昨天也想明白了,你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待在玉京会让你这么痛苦,那我们就回南荒吧,你不愿意成亲,阿父也养你一辈子。”
高襄王的话让姜洄顿时眼眶发酸,心头涌上一股暖意,但却让她更加坚定了留在玉京的决心。
蔡雍对父亲的杀心早起,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她必须和父亲一起想办法,先下手为强除掉蔡雍。
否则现在逃离玉京,背后便始终有一把对着自己的尖刀,战场之上腹背受敌,迟早会生祸端。
“阿父,我是自己想留在玉京的,你不用担心,昨晚我只是喝醉酒了说胡话。”
姜洄挤出一个笑脸,安慰自己的父亲。
高襄王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的笑容,心酸酸地揉揉她的脑袋,总觉得女儿似乎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看着沉稳懂事多了。
“阿父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心,那便比什么都重要。”
高襄王温声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不过,以后可别喝得烂醉晚归,还把自己折腾病了。”
“不会有下次了。”
姜洄想起前世父亲出事后,苏家落井下石的举动,便绝了与对方继续来往的心思。
“你带来的那个奴隶,打算怎么安排?”
高襄王问道。
——杀了。
这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却停在了舌尖。
“父亲,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凡之处,兴许已经开了十窍,你去试试他的深浅吧。”
姜洄想起祁桓以一敌七的场景,心中不由一颤。
她一生见过无数强者异士,当中自然是父亲举世无双,但看到祁桓时,她却有种“可能不输父亲”
的感觉。
高襄王听到这个要求却觉得好笑。
他自然知道自己修为在人族中可称顶尖,让他去试一个奴隶的深浅,就好像叫一个壮汉与三岁小儿搏斗。
不过此刻正心疼女儿,他也不会拂她的意。
高襄王走到院中,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名为“桓”
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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