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东西,李枳有点无措:“到底要不要做?”
黄煜斐抬眼,坦荡地看他:“不做。
今晚没到时候呢。”
李枳深呼吸着,靠上廊口,适才的余韵还让他有点站不太稳:“刚才干的这事儿……我以为是前戏。”
“哈哈,”
黄煜斐乐了,“前戏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喜欢小橘,想提前看看小橘爽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而已,很好看哦。”
那句喜欢就好比什么开关,李枳身下很没出息地又半立了起来。
他立马拿浴袍遮住,慌慌张张的险些把手机掉进水里。
黄煜斐微低着头,就笑着,不说话。
尴尬当然还是要掩饰的,李枳反问:“那……哥现在准备自己解决吗?都硬多久了。”
“出去啦,乖一点,”
黄煜斐撑着脸看他,“盖好被子去床上,等人送餐。
应该是日餐。
你的嘴现在只能吃些柔软清淡的东西吧?”
其实黄煜斐也觉得嗅着自己老婆的味道,并且借此自慰这件事非常窝囊。
事实上他有过相当长一段不需要自行解决性欲的时光,当时他活得自私又自在,感觉来了,保险套也在,就会有干净的洞凑上来让他捅。
代价不过是耐心交往一阵子,再花些钱。
这些事情算不上麻烦。
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一套理论——高强度地活着,干什么都坚持自己必须是最好,这日子很累。
而适度的性行为则是维持这种日子的解压方式。
人只有欲望得到充分的纾解,才能高效地做好真正想要完成的事情。
既然是减压,找一个活人总比自己弄来得痛快。
总而言之,性对于黄煜斐而言,是必要的放松渠道,也是等价交换,但也仅此而已,你不欠我我不欠你,和爱啊珍惜啊之类的词难搭关系。
不过,这种空虚放纵又理直气壮的日子,从他心怀“我确定我他妈的爱上了一个人”
的疯狂念头开始,就走到了头。
他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以及鲜耻,回国之前的两年多里,黄煜斐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不再当他的保险套需求大户,又和自己的手做回了朋友。
到现在还是需要麻烦你啊,他冲干净手上的液体,对自己的忠实伙伴道谢。
穿浴袍的时候黄煜斐没忍住笑了,笑自己,毕竟,放在几年前,如果看到“因为珍惜而禁欲”
的论调,他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嘲讽的。
但现在——他想起谢明夷曾经断言——“你不是刚刚认识就会把人搞到床上吗?”
黄煜斐可一点也不怀念那种状态,更不想让此类荒唐事发生在他自己和十九岁的情人身上。
更何况,做到最后一步只是早晚的事,李枳显然已经非常渴求他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绪上。
经过今天的坦白,黄煜斐进一步确定了自己在李枳心中的地位,是离不开,是极其担心失去,是哭笑由他处置。
而让他一度有些在意的张硕已经被当作垃圾踩在脚下。
黄煜斐觉得更没什么可着急的了。
只要看着李枳探头探脑地问他“今天真的不做吗”
,心情就会瞬间变得极好。
吊着那小家伙的胃口,让他好奇一段时间,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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