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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特别害怕,眼泪一个劲地从泪眶里冒出来,我想到了蓄意害人罪,又想到了未成年保护法。
而当我触到地毯上面温温的血渍,我整个人都懵住了。
而夏悠也从咿咿呜呜的哭喊声变成了嚎啕大哭,除了夏悠的哭声,我还听到严寒低沉的安慰声,夏盛泉拨打电话的声音,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蹲坐在地毯上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上面的血迹。
他们离去的时候,夏家大门还是敞开着,冷冽的寒风呼啦啦地灌进来,吹得我脸颊生疼生疼
过了很久,我觉得自己需要解释点什么,然后我掏出手机,拨打了严寒的号码,我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的,差点握不住一个手机的重量。
漫长的铃声过去,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横跨一个世纪般一样。
而当我听到严寒的声音,鼻子像是被倒入了酸水,刺激得我眼泪直流。
“严寒,你听我说……”
严寒在电话那头安慰了我几句,低沉厚实的声音让人有安心感。
我依靠在墙头,闷声道:“严寒,我怕……”
我的世界静寂了那么几秒钟,然后我听到严寒说:“别怕,有我在呢。”
别怕,有我在呢。
但是严寒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他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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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夏盛泉会如何处理我,也不知道他如果真让我送到牢里去,《未成年保护法》还能不能拯救我。
但是我很明白自己在夏家是呆不下去了。
如果哪天警察要来抓我,我也不要从夏家走出去,我亲妈的灵位还摆在这里呢,她看见了,心里头会难受的,虽然对亲妈的印象很模糊,但是有些情感搁在心里,也是血浓于水的牵扯。
连夜,我从夏家回到了A大的宿舍,黑色背包里除了几套换洗衣服还有几百块的现金。
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莫瑶虽然奇怪我突然回校,但是什么也没问,相反,还泡了一包面问我饿不饿。
我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说:“谢谢你,莫瑶。”
莫瑶抿唇笑笑,还是什么也不问,安静地收拾好碗筷,安静地熄了灯,然后安静地爬到我的上铺,睡觉。
第二天起来,莫瑶已经出去打工,我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下雨要给她收下衣服。
我把纸条贴在显眼的墙头上,提醒自己千万别忘记了。
我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严寒打进来的,犹豫了下,我给严寒打了电话。
严寒问我人在哪里。
我没有欺瞒严寒的必要,告诉他我回到了学校。
跟往常不一样,严寒也没劝说我要回家的话,只让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擦擦干涩的眼角,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也不知严寒能否看到。
而自始至终,我跟严寒都没有提到夏悠,虽然没提,但是我猜到夏悠这回伤得应该比较严重,因为如果夏悠没事,严寒绝对会告诉我夏悠现在没事好让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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