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结婚了,还到她跟前无事献殷勤,他老婆要是知道了,电视剧里的狗血就要破屏而出了。
秦如许头痛欲裂地输入道:我们不是朋友,而且我有能力给自己治病。
她一直都是这样,什么事都想自己扛,但女人一旦太能干,让男人找不到被需要的快感,他们就不会那么珍惜她了。
秦如许明明有副小身板,可她似乎永远都不明白,越娇弱的女人越容易受宠这个道理。
但这也许就是自己眷恋她的原因,那么独立,像是一个人就能打下一片江山。
沈浩心烦意乱地说:“你能不能别意气用事了?有人借钱你就拿着,管他是谁不行吗?”
他苦口婆心地说:“这房子好在是你买得早,现在你要是卖了,再想买个新的就轮不到你了,等你出院了你住哪?还有租房那种满城搬的日子你受得了吗?”
尽管他说的都对,但路人的指教总是让人难以恭维,秦如许不高兴地垮了脸,忍着手臂上的酸软将屏幕用指甲敲得砰砰作响。
不能,借钱也要分人的,受不受得了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沈浩,你以后别来了,非要来就带上你媳妇儿一起。
今天谢谢你来探望我,我累了,而且一打字就头昏眼花,就不留你在这儿坐冷板凳了,拜拜。
打完字她将手机递出来,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假睡。
沈浩看完咬肌紧绷,目光灼灼地盯着躺平的秦如许看了好几分钟,觉得她真是个不识好歹的祖宗,然而后者像是真睡着了一样无动于衷。
向来有钱的是大爷,还没有借钱还要上赶着的,沈浩的一片好心被照进沟渠,冷冷地嘀咕了一声“你以后别后悔”
,生气地站起来大步走了。
椅子被他粗鲁起身的动作推得退了一截,掉了塑料角的金属凳腿在瓷砖上刮出扎耳的动静,秦如许被刺得鼻子一酸,泪水开始在闭上的眼里打转。
她不知道是每一段失败的感情都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还是她自己太不干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能将前男友视为路人。
沈浩脚步匆匆地拉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有点引人注目,他瞥了一眼擦过这人的肩膀出去了。
由于门只开了半边,杨桢被他轻轻地撞了一下,他见这人脸上带着怒容,连忙探头往病房里看去。
秦如许的头蒙在被子里,不难猜测目的是想挡脸。
古人讲求非礼勿听,杨桢之前刻意避到墙壁后面,所以秦如许和这人谈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杨桢没有立刻进去,在走廊里站到秦如许露出脸来才进去。
可能是杜鹃提前告诉过她杨桢会来,秦如许见了他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就这么一小会儿她看起来和平时已经没什么两样了,素面朝天地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
杨桢放下水果坐下来,习惯性地说:“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他的语气有点过于顺溜和温柔,纯粹是伺候不爱叫唤的权微养出来的毛病,加上颜值也赏心悦目,秦如许被治愈了一点,勾唇笑了一下输入道:刚喝过了,过来是房子那边有什么事吗?
周驰的爸还没联系他,而且杜鹃有要求在前,杨桢说:“房子没事,有事我会跟你汇报的,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所有的中介里就属他的电话最少,这么不会来事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房子,秦如许跟权微操起了同一份心地打字说:你这边还是没有买家吗?
她三句不离这个话题,跟她母亲一点都不心有灵犀,杨桢言简意赅地说:“有个意向买家,不过还没联系我。”
秦如许:你抓点紧吧,已经有两家中介给我报价了。
被买家嫌弃工作不积极的杨桢可能是头一份,他笑着说:“好,我会尽力的。”
秦如许跟杨桢关系其实一般,但这人身上有种聆听者的气质,而且正因为不太熟,所以才容易开口倾述。
秦如许安静了一会儿,忽然特别想说点什么,关于再也回不去的沈浩,和人人趋之若鹜的房子。
她打字给杨桢看:刚刚你在门口吧,我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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