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浩浩荡荡地跑到目的地,很快被引到刘彻几人身边。
见霍善跑得小脸红扑扑,太子刘据几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刘彻不由问道:“你们跑这么急做什么?”
霍善头一个把气顺好了,很不见外地坐到刘彻身边的空位上,哼哼唧唧地说道:“听说您和舅公他们要来大阅,我们就自己找过来了!”
他还知道刘彻是皇帝,自己不能指责刘彻不带自己。
但他虽然没把话说出口,意思却是传达到了:这便是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
刘彻乐道:“你们消息倒是挺灵通,不过你们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说这话的时候刘彻还把目光转向太子刘据,想听听他们逃课的原因。
太子刘据本有些紧张,等瞧见跃跃欲试想要代他回答的霍善后又莫名放宽了心,一五一十把霍善说的炒面之法告诉刘彻。
炒面是熟食,带上能直接吃,但又比煮熟的饭耐放,作为干粮确实有优势。
石磨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特殊工艺,石头这东西又不值钱,家家户户都能添置。
就是这锅比较费铁,但朝廷已经开始搞盐铁官营了,天下盐铁营生都握在朝廷手里,想造几个锅挺容易的。
既然能为制砂糖做锅,那再为制炒面做锅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况甘蔗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到时候锅空着大半年,还不是想炒什么就炒什么?
霍善在旁听他们父子俩探讨多造铁锅的可能性,一直都乖乖地没有插嘴。
等听到“想炒什么就炒什么”
,他才积极发表意见:“还要炒茶!”
刘彻转头看向他,对个三岁大的小豆丁不耻下问:“茶又是什么?”
霍善就给他讲起了茶的妙处来,乍一喝有点苦苦的,喝下去后却满口甘香。
听说每天吃完饭拿来漱漱口,对牙齿好;每次吃完肉喝上两杯,还可以解腻!
茶这东西,在明代以前其实很少用炒的,喝法五花八门花里胡哨。
据传是明初朱元璋靠着一个破碗登基了,表示咱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炒出来的茶最香!
从此明代人桌上摆着的,大多是清湛湛明汪汪的茶水。
巧的是,霍善只在李时珍那儿看到过茶,所以他现在认为茶都是要炒的。
至于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样他一个都不晓得。
霍善为了更直观地体现茶的妙处,还给刘彻背起了唐代卢仝的茶诗。
这是小老头儿李时珍给他背过的,为了还原李时珍背诗的语气,他还站起来摇晃着小脑袋抑扬顿挫地从“一碗喉吻润”
念到“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
刘彻听到中间的“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便觉此物妙极了,再听到“六碗通仙灵”
,更觉茶这东西他必须要拥有了!
喝上七碗还能两腋生风,妙啊!
“好诗!”
刘彻抚掌赞道,“此诗是何人所作?”
霍善如实回答:“卢仝!”
刘彻道:“倒是不曾听说过。”
霍善对此很有些心有戚戚焉:“我也没听说过,只知晓他不是我们大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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