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里。
永安侯阴沉着脸,风雨欲来的怒焰在眼中汇聚。
内宅管事们恨不得将自己缩成鹌鹑。
“都滚出去”
永安侯一声不耐地怒喝,对管事们来说不啻于仙乐。
众人暗暗松口气,麻溜地“滚”
了出去。
“往日里表小姐性情最是柔顺,也最听侯爷和夫人的话。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可不是么夫人憋了一肚子火气,侯爷更是气得够呛。”
“依我,今日是别想消停了。
程家都来人了,也不知侯爷放不放表小姐回去。”
“表小姐到底姓程,回程家也是理所应当。”
“话可不是这么说。
侯爷这般盛怒,可不像是要放表小姐回程家的意思”
低声窃语的管事们,彼此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住口不提。
有些事,在眼里,却不能说破。
譬如,侯爷和夫人对表小姐好的不同寻常。
衣食用度甚至越过了嫡出的五小姐。
再譬如,宫中皇后娘娘的赏赐,大半都搬去了畅春院。
再再譬如,表小姐自小在侯府长大,平日里除了研读各类医,几乎从未出过侯府见过外人。
倒像是被变相地困在内宅里
表小姐张口说要回程家,夫人面色难,侯爷满面怒气。
这其中的缘故,实在费人疑猜啊
永安侯满面愠怒地坐在内堂里。
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愈发阴冷。
脚步声传进耳中,永安侯呼出一口浊气。
在赵氏一行人进来的时候,竟笑着起身相迎。
之前的愤怒阴冷瞬间不见了踪影。
赵氏松开程锦容的手,领着一双儿女上前。
见完礼后,赵氏便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意“锦容在裴家寄住多年,多谢侯爷和夫人细心照拂。
如今锦容及笄将至,也该回程家举行及笄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