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能再这么下去的。
’
‘去找个人吧,多一个人就不怕了。
’
‘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你,忍住。
’
‘别骗自己了,你撑不住的。
’
‘别让她说中你了。
’
‘找个人陪吧,找个人陪吧……’
“咣当”
铁门关闭发出了巨响,声音在清晨格外的突兀。
安容猛地抬起了她两眼发直已经混沌的大脑却因那一块如雷般的响声清醒了过来,手缓慢地寻找依托让自己重新站起,整个人仿如刚从恶梦中逃脱出来般仍旧微微发着颤。
呼吸有些急促安容听到了脚步下楼的声音,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甩了甩头,脚步虚浮地走到洗脸台前,她打开水微微带着颤抖的手接了水不停地往脸上泼。
冰凉的水终是让人完全冷静了下来,重睁开眼后安容手抓住了洗水台的边沿指尖泛白,一分钟后水从下巴滴落伸手抽出了边上的毛巾,用力地将水全数擦净后再次抬起了头,镜中的那个人眼中布满血丝黑眸已然清明。
转眼间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刷牙,重新洗脸,换衣服,拿钱出门逃离这让人发疯的密闭的空间。
安容走下楼时天还是暗着的,空气中残留着隔夜酸馊的味道,举目望向四周居民楼一排排紧密地排列着,人在其中有些眩晕恍若置身于即将倾倒的多米诺古牌中的蝼蚁,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安容抿紧了唇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再看其它,迈步快速向前走。
直到出了小区门面对选择方向才停了下来,她抬起了头隔着马路,是另一个小区另一堆房子,这就是现实,越是现代化的城市,越是逃不脱钢筋水泥的束缚。
漫无目的地走随时间的推移天渐渐变亮,人也变得光明了起来,看了看时间这个点有些尴尬上班还早又不想回家,安容凭着直觉一直向前,冷清的街道渐渐热闹了起来,扫地的,溜狗的,送牛奶的,还有锻炼身体的。
不远处她就看到了一个相熟的慢跑者,安容想起了那一声让自己清醒过来的响,目光不自觉地跟上了那个人,由于每次进出那老旧的铁门总会发出响,次数多了也就有了规律,此刻她多少有些庆幸领居与自己差不多,也正因为这样的差不多让自己能够摆脱困境,不知怎么地就有了笑意。
再望去,那个人拐了个弯看不见了。
安容站在原地呆呆看着那个空空的拐角,有些愣怔有种好不容易有了方向又忽然失去了目标的感觉。
清晨带着微凉的风卷走了残留的体温,安容轻声打了个喷嚏,这才意识到她穿得有些少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吐了那么一场胃有些不舒服。
犹豫了一下她不想重复过去,因为心病而差点搞得自己厌食,哪怕是短暂的她还是要试着坚持改变,于是决定去找个地方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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