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当他站在寝室门口哆嗦着手怎么也没法把钥匙塞进去的时候,隔壁寝室的门开了,杜可铭探出头来:“陈楷……你小子怎么喝成这个鬼样子了?你又不能喝,也不怕喝死?”
这大惊小怪的口气更让陈楷头痛难忍。
他甩甩头把钥匙丢出去:“帮我开个门。”
杜可铭叹了口气,捡起钥匙帮着来开门。
他看了一眼半死不活靠在门边的陈楷,说:“你爸刚才忽然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又回去了……”
陈楷不吭声,耷拉着脑袋,听到门开了风从窗口灌进走廊的声音后,他往房间里面一挪,倒在最近的椅子上:“管他呢。”
“你和你家里吵架了?你爸看起来气疯了……”
他重重地捶了一下墙面,又硬着嗓子重复一遍:“管他呢。
我要睡了。”
“你……”
杜可铭看他这个死样子,本来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叹了口气扶起陈楷送到床边。
后者脑袋一粘到床,连鞋都来不及脱,就趴过去迅速地睡死了。
到了半夜陈楷起来吐了一次,心口烧得慌,翻来覆去半天又睡着,再起来已经是下午三四点。
他头痛欲裂,嗓子干得像被人喂了一大把沙子,浑身都是酒精和汗水的怪味。
冲凉的时候昨夜的记忆陆续倒流,但总有几个片段缺失了。
他想起和陆棠的那个吻,进而想到陆棠和穆回锦的吻,不过一夜之间,已经遥远得像是被尘封了若干年的往事了。
想到这里陈楷懒得再想下去,关了水换好衣服,敲开隔壁杜可铭的房门,先是道谢,再顺道约着一起吃晚饭去了。
第15章
吃过晚饭杜可铭要陈楷到自己寝室坐一会儿,顺便说一说昨天晚上的事。
他又提起陈楷父亲找来学校的事,陈楷一愣,顺手就接过了杜可铭递过来的啤酒:“你昨天什么时候告诉我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从来没把离开家的事告诉过身边的朋友,杜可铭不明根底,只是说:“你昨天醉得和死猪一样,能记得个鬼。
还很英勇地说‘管他呢’,现在怎么怕得脸都白了?反正你爸昨天晚上看起来被气死了,把你寝室的门砸得嗵嗵响,你还是打个电话回去吧。”
陈楷继续沉默,良久才说:“不用了。
过了昨天就没事了。”
杜可铭观察了一下陈楷的脸色,觉得很是不妙,赶快又把话题扯开了:“你昨天是和谁喝成这样?那个陆小姐?行啊,有个小美人喝起酒来连命都不要了?上垒了没?”
“胡扯。”
陈楷之前心不在焉地干了半瓶啤酒,前一晚刚被压下去的宿醉又被勾起来,脑子正有点吃不消,连解释的力气都少了一半。
杜可铭以为他被说中心事正欲盖弥彰,踢了他一脚,说:“喂,我这儿有几张现场音乐会的票,下周六晚上的,你不是喜欢人家吗,一起去听吧,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嘛,别把人家小妞藏起来啊,还怕抢不成?”
“什么乐队?别又是你那些什么死亡摇滚,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他虽然也听流行音乐,但绝不是杜可铭那样痴迷的摇滚乐迷。
杜可铭笑骂了一声“去你的”
,然后说了一个乐队的名字。
这乐队成立至今二十多年,五个人由二十出头的惨绿少年一炮而红,如今俨然已经是娱乐界内令人仰视的传奇。
陈楷听说是这个,有了点兴趣:“好啊,到时候我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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