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的嫁衣还是没补好那个针脚,君晞忍到了晚上,又偷偷溜来同她说话解闷。
而他们两人的结果,真的是不吉利这三个字应验了吗?
衣白苏心头微苦,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她叹了一口气,柔和了自己的嗓音,劝说道:“我活不了几年了。
我这病我有法子治,可是不好治,我也不想治了,我过了十年没有他的日子,当真无法忍耐。
等捱到小归成家,我就去找他。
我这破败身子,殿下何苦娶我,以后白白冠上个鳏夫的名号,好听吗?”
“苏苏。”
他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你把我当成他好不好,我不会再介意了,我比他更疼你更宠你……求你别这样,你别再丢下我不要了。”
肩膀微湿,温热的红色液体随着他的咳嗽溅落在她的衣袖和手背上。
衣白苏闭了闭眼睛,她知道她得让他死心,即便他埋怨她恨她都好,她必须让他死心。
他一直都是个很好的人,待人接物如暖阳春晖,令人挑不出定点错处,他不能耽误在她身上。
她沉默片刻,淡声道:“殿下放开我吧,你看你这都脏了我衣服。”
她抬起袖子,殷红的血点浸在雪白的衣裳上,映着头顶晕黄的灯光,分外刺眼。
她轻软的声音伴随着巡逻的禁卫盔甲摩擦声一齐传入了他的耳朵,盛熹脑中空白了片刻,很快又清醒过来,但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脑中恐怖翻涌着的情绪,他抱着她的手又忍不住收紧,简直想直接将她碾碎,揉入骨血之中。
☆、第33章君归秘密
“疼……”
衣白苏忍受不了,蹙了下眉头。
盛熹轻咳着,竟忍不住嘲讽地笑出声,她疼了就好,起码能让他知道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块石头,再说她再疼能有他疼吗?
脏?
是因为要给君晞守节,所以才会嫌他脏?
那就让她彻底脏了吧!
衣白苏只觉得他从背后抱着她的双手松了些,舒了一口气,她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心中不忍,但是尽量压下这些情绪,安慰自己说这也是为了他好。
她顺便在脑中准备好了辞行的理由,准备过些日子就离开长安。
肩膀突然一重,衣白苏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就已经被她按在石墙上,冰冷的墙壁贴着她的后背,她心中突然一紧,一抬头就看到盛熹的在晕黄宫灯下的冰冷的脸庞。
盛熹看到她眼睫慌张地眨了下,随后垂着眼睛考虑了一会儿,而后面无愧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她眼睛很漂亮,清澈干净得倒映出他和他身后的灯火月光,而她的声音,也一如既往让他又爱又恨:“殿下——”
盛熹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不想让她说出口。
她只会用更激烈更冷漠的言语和行为来逼他放弃,她会说世间还有无数好的女子。
可是她身为一个局外人,哪里能明白他的身不由己,若是感情能说放弃就放弃,说不爱就不爱,那人活在世界上得轻松多少。
盛熹将她的两只手背到她身后,左手紧紧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束缚在那里。
终究是个女人,再聪明再冷漠,对待一个男人的蛮力也只能占下风。
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开始挣扎,可是那挣扎在他看来如同小猫挠痒,他轻呵了一声,俯身下去。
他低着头,晕晕沉沉地去寻觅她的唇,衣白苏缩身欲躲,他腾出闲余的左手,抚上她的脸颊,强迫她抬起脸来,而后对着那总是说出伤人心话的双唇压了上去。
衣白苏整个人都被他制住,动弹不得,他亲吻的同时还防备着她,躲过她的牙齿,趁着她想咬他的时候,捏着她的下巴长驱直入,他动作显得有些生涩,紧挨着她的身躯还在时不时地发抖。
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时不时会弄疼了她,牙齿挨着她的唇,怒极的时候回直接咬上去,衣白苏只觉得口齿之间一股血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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