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答着。
“直觉?也就是猜的?”
楚正乾语带嘲讽:“得了吧,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就算你猜得到我会来,也不可能猜得到我具体来的时辰。”
“连这茶温都刚好,你别告诉我,你是能掐会算塞神仙。”
他说着,直接将杯中茶一口气喝完,如同饮酒似的,明显不相信孟夏的鬼话。
“真是猜的,你放心,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在你身旁或者附近安插什么眼线。”
孟夏见状,笑了笑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碰巧罢了。
今日正好没什么事,突然想喝点茶便让彩衣煮了你带过来的茶叶,那一杯本是给彩衣留的,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罢了。”
“早就知道你这丫头没这么有良心了……”
楚正乾听后,倒也没嫌弃那本是别人要喝的,只是又嘀咕了一句孟夏没良心。
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过多少回这丫头没良心了,可良心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彩衣这会早就已经退了下去,空空荡荡的后院只有他跟孟夏两人显得很是冷清。
嘀咕了那么一句后,楚正乾便没再说话,一反常态的沉默起来。
楚正乾不说话,孟夏也沉默了起来,想起那天楚正乾转身离去的场景,一时间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会的楚正乾,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
虽然不再像那天离去时般阴沉冰冷,却也终不复平素般。
就连说她“没这么有良心”
的挖苦,也毫无了往日的力度。
“你还好吧?”
好一会后,孟夏终是先行开了腔,打破了这份沉默:“那天三皇兄其实本无恶意,你别想太放在心上,若是让你不快,我替他向你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他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好道歉的。”
楚正乾自嘲地说道:“我不需要什么道歉,更不需要你替他道歉,收起你的同情心吧,我早说过这些对我来说完全不需要!”
他知道孟夏已经清楚北楚之事,以孟朗的尿性又怎么可能会不告诉孟夏。
但他并不需要任何的同情,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笑话。
自打被那些人送往南孟为质子,他就再清楚不过这一天总将到来,无非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只不过,他本以为自己面对这种事,面对有人当着他的面戳笑话之际,他可以做到毫不在意,结果他似乎还是过好的高估了自己。
那一天,在孟夏面前,他显露出了从所未有的一面,只有他自己清楚,其实不过是可笑的懦弱!
看着楚正乾满不在乎的嘲讽,孟夏却是并不在意。
她摇了摇头,诚实地说道:“哪里是什么同情,你都总说我没良心了,又哪来那么多的同情心。
更何况,我这样的人也没多余的资格同情别人,之所以道歉,无非是有些感同身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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