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丽雪看着皇帝充满凶厉之气的脸色,心里感到发寒。
她册后才不过几日而已,皇帝对她的态度已经大不如前。
以前她取代了秦韶华婚约之后,作为未婚妻还能经常与皇帝气氛融洽地谈笑。
私下里独处的时候皇帝也曾握她的手,和她说悄悄话,有一次喝多了一点,两个人还差点提前洞房……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皇帝紧紧抱着她的样子。
可如今,她坐上对于大楚女人来说最尊贵的宝座,却并没有得到本该随宝座而来的荣耀。
册后典礼被搅得一塌糊涂,随后的洞房之夜也十分草率,皇帝整个过程都心不在焉。
接下来,宫里的嫔妃们就悄悄传她的闲话,说她是庶女生的庶女上不得台面,说她当皇后是大楚的耻辱,还说她心肠歹毒迫害沦为宫奴的嫡姐……
所有种种,都拜秦韶华所赐!
今日秦韶华更是狠狠给她挖了一个陷阱!
她要是稍不留神,就要被陷阱里的利刃穿个透心凉。
“陛下,这……”
她跪着膝行到皇帝脚边,“陛下您息怒!
王叔这封奏折肯定是秦韶华那个罪奴背地挑唆的,她居心叵测您早该知道,当日在册后典礼上她就当着群臣指责您背信弃义呢,还和您‘退婚’折辱您。”
她不明白皇帝当日明明很生秦韶华的气,为什么今天却又接受月昭仪的进献,将那长得像秦韶华的宫女留在内殿。
“陛下,此事并非臣妾的错,臣妾尽本分关心一下王叔而已,都是那罪奴借机生事!”
她不提退婚二字还好,一提起,皇帝的脸色又阴沉几分。
“并非你的错?难道是朕的错吗?”
声音很冷地反问。
秦丽雪赶紧说:“当然不是,臣妾惶恐!
陛下,臣妾的确没有让人指责王叔谋反,臣妾发誓。”
“你没指使,可传旨的奴才却是那么说的。
和你指使有什么区别!”
皇帝真想将秦丽雪一脚踹出殿外去。
顾忌着帝王威仪才作罢。
这个皇后真是不省心,才册封几日就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王叔去北疆的事情本就敏感,经不得一点波折,他就盼着顺顺利利将之送出京城呢。
秦丽雪竟然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出来。
要是因此惹得王叔不去北疆了,留在京城讨什么公道,那才是后患无穷。
“怪不得齐王府不接你的懿旨,原来你给人家安了谋反之罪。”
皇帝面沉如水。
“绝对没有!
臣妾绝对没有!
是秦韶华那个罪奴公然侮辱宫使,传旨的人才随口说了一句‘真是反了’,谁知道她捏着这句话大做文章,挑唆齐王和陛下做对。
皇上,她是绝对不安好心!”
秦丽雪都快急哭了。
要是皇帝因此彻底厌弃她,月昭仪那些贱人再在背后搞动作,她这只做了几日的皇后宝座真要岌岌可危了。
“陛下您一定要重重惩罚她,问她大不敬之罪!”
皇帝冷笑:“罚不罚她事小,王叔这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