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果然也没提易容,她沉了一沉,说:“我在想,在京里闹点什么事,让东厂和锦衣卫都不得不派人过去帮忙,分散城门处的兵力,然后咱们趁机出去?”
“太危险了。”
杨川摇头,“再说,分散了人有什么用?就算只剩一个人守城门,认出了我们,也可以立刻叫帮手来。”
“人少了就可以灭口了啊。”
奚月淡泊道。
杨川一噎,心说小师妹你可真干脆。
几人于是还真琢磨起了在京里闹点什么乱子好的问题。
主要是除此之外,他们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主意。
奚月想的是烧粮仓或者倒钞局,杨川盯着地图看了会儿,点了点前门一带集市繁华的街道。
曾培摇头,说集市里人太多,搞不好要烧死很多无辜百姓。
略作忖度,说要不然烧木仓?木仓一旦烧起来,火不好灭,烧个几天都是有可能的,能多拖延些时候。
沈不栖在旁一直没说上话,等到他们都说完,他两眼放光说:“要不咱把东厂烧了吧!”
曾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我们是要逃命,不是要去送死!”
七嘴八舌,争执不休。
竹摇和琳琅无所事事地端庄坐着,直到楼底下突然想起吵嚷。
“哎公子……公子您别!”
听声音是竹摇身边的那个丫鬟,语气焦急得不行,“我们娘子今儿真不方便,有客!”
接着听到一个很年轻的男声说:“有什么客?这一年多我都没听说她有别的客!”
屋中霎然安静,几双眼睛都望向竹摇,竹摇面色惨白地僵了僵,嚯地弹起来往外去:“我去拦一拦。”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门,对方已从外将门推了开来。
一时之间,肃杀腾起。
奚月和杨川不约而同地升起先灭口再说的心,看这公子哥儿虽然年轻却器宇轩昂不似等闲之辈,才没敢贸然动手。
那公子怔了怔:“还真有客?”
接着注意到曾培的飞鱼服,“锦衣卫?”
不知怎的,他眼中依稀有几许复杂的光芒。
竹摇已恢复了从容,不卑不亢道:“是,几位大人办差累了,来我这儿坐坐。”
说着便转过身,佯作随意地把这人给奚月他们介绍了个清楚,“这位公子跟诸位大人也算有缘,来我这儿不为别的,就想听锦衣卫的故事。”
说着,她的目光在奚月面上定了一定:“尤其是我从前有位恩客,叫奚风。
他的事,这位公子最感兴趣。”
奚月心弦一提,登时明白这人决计有底细。
她倒不担心竹摇和他说过什么不该说的,毕竟那些真不该说的,她也不会告诉竹摇。
但这人这么打听“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