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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理很想说,有钱了不起啊——但这世道,还真是,有钱了不起——
“白家和二哥合作,二哥给他们平了多少事?每年钱没少分,哪一个白家的少爷奔仕途的时候缺钱了不是一个电话打给二哥的?”
向垣冷笑一声,“白家护短,但是有点太过于不讲道理了,要是二哥的公司真破产倒闭了,他心一横,把全部事情抖落出来,还不知道天大的风波呢。”
“看样子,你还挺欣赏他的呢?替他委屈着呢?”
“我当着白文元的面也是这样说话,他最护白倩,但也最能管得住她。”
向垣摇头,“我虽然背地里给他插过不痛不痒的刀子,但落井下石的事情还是干不出来。”
“你这么了解白倩,真不该带她去——”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向垣面色有点痛苦,“看着白倩这样,我宁愿她是个玩世不恭的女人,即使受伤了,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很好——”
胡理称赞一声,快速喝完米粥,看着略带疲惫失去满身光华的男子,这样略带忧郁和无赖仿佛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可身后的阴影又让胡理感觉到危险,脱口而出,“但愿我不是曾经的高琳。”
胡理给财务留了足够应付过节的钱,定了放假和开工的日子,拎着钱去提车,当初选了一个二十万左右的红色大众,足够喜气,很有过节的气氛。
去办理了各种税和证件,戴上临时牌照,胡理终于算是有了第一辆像样子的座驾,很开心地开回了自家小区楼下,找物管租了个地面的小车位安放起来。
如向垣所言,年底他确实更加忙碌,日日晚间九十点才到家,除了应付商场内部的事情,还要给各个上级管理部门拜年、喝酒和团年,还要抽时间处理洲际酒店筹备的事情,好几晚都是打电话说喝醉了无法回家,就近开房休息了,还让胡理去酒店照顾。
胡理根本不理向垣的撒娇,自己呆在家里慢悠悠拼装那组合书架,终于在年二十五那天完成,心情实在十分愉快。
城里的人抢了春运火车票,该走的陆陆续续走了,街道就空了不少,胡理又自己去商场搬了各种年货,一式两份,全丢自己小车上了。
收拾好行装,胡理给向垣留个纸条贴在冰箱上,抱着小保险柜还是好好地塞回自己的床下,然后一路向南,回老家过年。
高速路车流如织,胡理从未有过如此急迫的回家的心情,连带着看路边的雪心情也好了许多。
越向南走,黄色越少绿色越多,待胡理下了高速后便一点雪也看不到,只是满眼浓绿的植被。
胡理将车停在收费站外的休息区,远处便是熟悉的回家的路牌,掏出手机拨给老家,良久才有人接起电话。
“妈,猜猜我在哪儿呢?”
胡理有些微的得意。
“路上呢吧?”
胡理妈嗓门有点大,“什么点到呢?我让你爸去市场买菜去了,瞧着时间做饭。”
“那你让爸赶紧回家开火,饭菜上桌我就能到家了。”
胡理妈妈响亮地哎了一声,胡理收了手机,想了一下,还是没给向垣短信。
红色小轿车开进老居民小区还是挺显然的,又是个外地车牌,就有路过的老邻居指指点点,胡理妈早在阳台张望,见了胡理从车上下来,飞奔下楼。
胡理妈胖胖的身材,满面红光,下楼就搂住胡理,胡理张开双臂抱了一下,“妈,你又胖了。”
胡理妈拍一下胡理的肩膀,假意生气道,“这么年轻就老花眼了啊?我最近天天晚上出去跳舞,大家都说我瘦多了,你看——”
胡理笑一声,打开车后盖,拎出几箱子东西,“哪,给你们买的,一点点搬上去吧?”
“又乱花钱!”
胡理妈眼见地看车内还有几个一模一样的箱子,鼻子里喷出气来,“又买双份呢?你钱多到花不完啦?你要花不完,给妈,妈去买点吃的喝的肚子里还能落点货,别去送那些白眼狼人家还嫌你多事——”
“妈,快点回家啊,我都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