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新大厦顶层,旋转餐厅在雨雪交加的夜晚释放出柔和的光芒。
文茵坐在窗边,一边小口享用着餐前的开胃面包,一边轻声与风吟聊着天。
“知道吗,我和家里闹翻了。”
“和你父亲?怎么回事?”
风吟问怎么回事,却不是问为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正是文茵与家族的矛盾来源之一。
只是,很难想象她居然会选择与家族决裂。
“应该说,忍无可忍了吧……”
文茵笑了笑,说道:“文家其实是个很没人情味的家族,虽然大抵豪门都有这样那样的冷漠,但文家绝对是其中翘楚。
我跟你说过吗?从小到大,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接受的教育,闲暇时候的娱乐,乃至结交的朋友,都是被人规划好了的,我呢,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只能按照划定的路线亦步亦趋,不能有半分逾越。
中学的时候,我曾经喜欢上了校篮球队的后卫,他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勤学上进,在我那所贵族学校里非常少见。
当时只是一点朦朦胧胧的好感,在日记里都不曾写明,只是隐约抄了两首诗。
然后……然后那个学生就忽然转学了,而且和我们完全失去了联系。
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就连名字都只能从校友录中查起,但是,我依然记得当时那种如坠冰窟的森寒与恐惧。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结交朋友了。”
风吟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文茵此时只是想要倾诉,并不需要他的点评。
果然,女子晃了晃手中的水杯,目光深邃而悠远,她轻声说道:“但那其实挺蠢的,家族需要我结交的朋友,我就算不甘愿也要去结交的。
一味孤立,只会让我连个属于自己的朋友都没有。
到了大学的时候,我渐渐适应了独自一人的节奏,周围所见,也都是让人振奋不起来的人和事,所以当时就想,或许自己一辈子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虽然难过些,但比起那些奋斗一辈子也摸不到上层社会边角的人,比起那些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社会底层的人,我已经算很幸运了,所以,就认命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听风吟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认命其实也挺难的。
无论对自己暗示多少次,听到违背心意的命令时,我还是会气恼,会不甘,会想办法阳奉阴违,无论被逼迫着屈服多少次,下一次还是会点燃心头叛逆的火。
然后终于有一天,砰!”
文茵忽得张开双手,露出白嫩的掌心,嬉笑道:“我就这么突如其来地爆发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完全按捺不下火气,明知这股火会将自己烧得粉身碎骨,但我还是跟父亲彻底决裂了,从今以后不再把自己当做是文家人。
然后,我再也不用任人摆布,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了。
但是呢,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净身出户了。”
风吟失笑,然后端起酒杯:“无论如何,祝你重获自由。”
“自由么?”
文茵与其碰了杯,却只抿了一口,“自由,其实就是放纵的任性,你看,我是文家培养多年的精英,二十多年来,家族在我身上投入了海量的资源,成长到今天,纵然只是作为一枚棋子,也可以影响家族未来十年的战略布局。
然后呢,我说不干就不干了,实在是任性得很吧。”
风吟沉思了一会儿,考虑着文茵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在情人节这天,忽然谈起这个话题,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呢?
一边想着,风吟一边又举起酒杯:“美丽的女人有任性的资格。”
“你还是那么会说话啊。”
文茵感叹,“当年在新华星的时候,我就感慨这个男人真是我见过的最懂得哄人开心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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