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亿笑着将仪程又递了过去:“赵兄收着吧。”
赵尚书没有推辞收下来转手交给跟随的忠仆,满脸不舍的环顾金陵郊外风光:“我在金陵二十载,已将此地做为故乡,没想到临老还要离开这里……”
“兄即不舍,为何还要离开。”
季亿和赵尚书关系很是不错,如今故人远去,也很不舍,便出言挽留:“倒不如兄在金陵安享晚年。”
“罢,罢。”
赵尚书摆手:“我还是回乡去吧,起码不瞧这乱作一团的金陵城心里清静啊。”
说到这里,赵尚书又压低了声音:“如今陛下年长,太后还想揽权,龙争虎斗之下怕要波及旁的,兄还请注意。”
季亿点头应承,又听赵尚书道:“我听说令千金温柔贤惠,我那弟子倒也不错,兄若是瞧着好就给我去封信,我来做个媒,若是瞧不上全当我没说。”
“中书确实不错。”
季亿笑笑:“只孩子的婚事还要看缘份,且走着瞧吧。”
两人说话间,就又有几个官员过来相送,季亿也不便久留,就与赵尚书告辞离去。
坐在马车上,季亿有些昏昏欲睡,只是在他瞧见路旁站着的人时一机灵惊醒过来,忙命车夫停车,季亿也不用人扶,自个儿从马车上跳下来,又仔细的看了几眼,确定是那人无疑,才对他点了点头。
这站在路边的无疑便是成怀瑾,他看到季亿对他点头,几步过去别扭的对季亿一笑,只他分明在笑,可季亿却觉得他皮笑肉不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指挥使如何在这里?”
季亿扭头指指一旁树林::“带人操练而已。”
“老夫还以为指挥使意在监视我等呢。”
季亿很不赞同的皱眉:“即知今日赵尚书离去,指挥使却偏偏在这里出现,难免叫人多想。”
“在下行的正坐的端,别人怎么想干在下何事。”
成怀瑾站的笔直,脸上满是倔强和凛然之气。
季亿对他倒颇有几分欣赏,思及昨日季颂贤与他说的话,不由的关心了几句:“指挥使还是小心些吧,毕竟前任尸骨未寒,你又何必将自己置身纷争之中不留一丝余地。”
“陛下所需,某敢不尽心。”
成怀瑾一字一顿说道:“此地不是什么久留之处,季相还是早些还家吧。”
季亿对成怀瑾拱了拱手,心知他是听不进良言相劝的,便转身欲上马车,成怀瑾向前走了两步:“季相和令千金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就在季亿皱眉欲要说什么的时候,成怀瑾迅速离开,独留季亿长叹。
“滚开,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清宁宫中,晋阳公主不住砸着东西,疯了似的大喊大叫。
屋中伺侯的宫人全都叫她赶了出去,晋阳公主砸的累了喘着粗气拍着被子嚷着:“一个个都想瞧本宫的热闹不成,本宫现如今是动不得了,不然出去非得叫你们好看。”
原来,晋阳公主摔坏了腿被送回宫中叫御医治疗,前后好几位御医都说晋阳公主这腿怕是不好治,恐要三五个月才能起身,欲要行走如常,却要一年往上的时间。
晋阳公主本就是个好动的,如今弄成这样自然心里不好受,偏她在屋中闷的正烦乱之时,高阳公主、明阳公主一处来看她,明阳公主和晋阳公主有些不对付,话里话外的在嘲讽晋阳公主有失体统,没的去和一群臭男人打猎,结果老天都看不过眼叫她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