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学么,总不好人第一次开口就给拒了吧。
“鹤统领想种点什么花?奴才好给您寻去。”
就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了,梅花?好多女子都喜欢这个,倒是不难寻,就是找梅株得花些功夫,说起来花房有个管事太监倒是与他相熟,从御花园换下来的分一株也不是不行。
牡丹好像也有,那花金贵不太好弄……实在不行托人从宫外找找,大不了多花些银子。
沈槐安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够不够给人买点花种的,就听见鹤华清脆的声音说道:“我要那种……好养活的。”
“啊?”
好养活的……不该是好看的、名贵的、有什么高洁意象的?
鹤华点头,“我院子光秃秃的不好看,你帮我寻寻,太娇贵的我也伺候不来,就那种……野花?野花也行。”
怎么还有女子……种花要野花的啊?沈槐安只觉得刚刚的一番盘算让人掀了个干净。
“成,我先走了啊。
你记得吃饭,能寻着就寻,寻不到就算了。”
鹤华拍拍衣角的灰,转身离去。
行至门口时,她一转身问道:“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奴才叫……沈槐安。”
“哪个槐?”
“一枕槐安的槐。”
鹤华啧舌一声,朝他笑笑,“我叫鹤华,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儿了啊。”
一枕槐安,听着就可怜。
想了想那人的身形,微微叹口气,真是不容易啊。
可怜人有很多,这满宫里谁不是可怜人呢。
多的是平白无故被牵连打死的人,最后一卷草席就丢乱葬岗喂野狗了。
可是合眼缘的不多,沈槐安老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在扬州落脚的时候养的一只老猫。
准确的来说,那不是她的猫,只是原主人搬家的时候落下了它,它就和她搭了个伴。
没多久吧,老猫就吃不下东西了,从一只胖滚滚的大肥猫,变得跟张猫皮似的。
怪心疼的。
………
也不知鹤华同胡掌司怎么说的,第二天他就换了活计,只要每日下午去洒扫一下院子,喂一下鱼虾就可以休息了。
“槐安,你最近怎么一有空就寻不见人啊。”
张全刚下值回来,正巧见沈槐安蹲在门口台沿处,打理花盆中几株含苞待放的花朵。
说着,干脆脱了素帽,欠兮兮地凑过去用手指拨弄着一个花骨朵:“怎么还突然养上花了?”
“这不是承了鹤统领的情。”
沈槐安“啪”
地打落张全撩拨的手,说道:“你别给我弄坏了,人托我找花种。”
张全也不生气,嘿嘿笑着挠挠头,回道:“也是、也是。
可得好好谢谢她,不然你这小身板哪受得了天天搬好几趟菜蔬。”
说着又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管事偏心,“那你怎么弄这么个花骨朵回来,我记得花房那边这段时间换下来好多花株,找他们买两株应该不难吧。”
沈槐安闻言心中也是郁闷,好看的花少不了费事,偏偏人家又直说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养活”
,那日分别他下值后就去花房,也是赶巧相熟的管事太监正好当值,在忙着指挥人往各宫换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