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已凉认出眼前的男人,声音居然有点颤抖,那是一种看到久违的朋友,甚至更亲近一点的人才会泄露的感情。
“看到你这种表情,好像没有把我忘得太彻底,这让我的小心肝稍微觉得安慰了一点,不过,我方才差点不敢过来认人,你这样子也太可爱了。”
他们的交情要追溯的话,可是一本厚厚的帐。
“怎么听起来像闺门怨妇?婚姻生活不幸福喔……”
她啧啧调侃,又忍不住掀了自己的帽子。
“你以为我喜欢喔。”
是老朋友,心情放松了许多,去到哪里都得装小,她也很累好不好。
他弹了下她的额头,这种高度上的差距真是顺手。
“看起来不像苦中作乐,离开我以后碰见什么好事了?”
“哪有?喂,这是对姊姊该有的态度吗?”
她捂着额,这人,有时候真的很欠揍。
“已凉妹妹,我的年纪比你大好不好。”
“记性不好、连自己有个情人的事情都忘光光的人,却把年纪记得那么清楚,这算什么?男人的自尊?”
多年前,他曾经为飞鱼药厂为第三国军方研发的清洗记忆药物充当人体实验,后遗症就是损失了一段人事物的记忆,之后因为药物作用拥有了读心术,让药厂的研究团队获悉,以不法手段把他捉回药厂,准备针对他继续更深入的研究。
那种研究极其不人道,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在他计划逃亡的时候,她帮了一把,这才结下了缘分。
“我可以让你看我的身份证。”
“呿,你拐人家女儿要上教堂的时候才需要身份证好不好。”
“这个不劳你操心,倒是担心你头发就白了很多根。”
“我给你买染发剂。”
她嘿嘿笑。
“我手痒,好想打你屁股怎么办?”
他的表情担心又温柔。
纪已凉飞快的捂住自己屁股,以免遭殃。
“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快递到台北,你挥挥手就给我搞失踪?我一路飙车,罚款多到手软,结果咧,连想要讨债的对象都没有,你这个无情的家伙!”
她的样子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也骂不下去了。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不能再拖累你。”
意外发生后,她不敢继续留在美国,匆匆打包,连夜买了机票回来,她以为藏身在外婆家不会有人知道,谁知道行踪还是曝露了,走投无路之下,逼得她只能联络唯一在台湾的Orino,逃到台北来。
“拖累?哼,你拖累我的地方还会少吗?”
“言璀璨,你生气起来很可怕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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