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而后露出两颗虎牙灿烂笑开。
啃着苹果,两人并排躺在屋顶上晒着月亮。
“我还记得师弟进门时说的话呢,我爹叫余大疯,我娘叫母老虎。”
他憋着声音学道,“当时我就想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因为像啊,我爹整天没正经,只有我娘能治住他。
师兄呢,爹娘是怎样的人?”
“我没见过娘,也很少见到爹,但我知道我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纯净的眼中倒映着星月,一如无垠长天。
“师父,徒儿们来了。”
轻叩两下,傅咸领着师弟们走进房门。
室内黑漆漆的一片,隐约只见人影坐在床边。
“师父?”
老七折扇轻唤,王叔仁这才回过神。
“哦,都来了啊,怎么天已经黑了?”
师兄弟对望一眼,老九默默地点起灯,黑色的烟迹一路向上,画在橘光里。
“都坐吧。”
老目一个一个数过去,“留下心细的川儿照顾为师和你师弟师妹,当初你们逃家,其实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看着默契度极高,一致装睡的五人,王叔仁叹了声。
“为师只想知道,你们这么做是因为介怀当年之事,还是其志在此。
咸儿,你说。”
被点名的老六看了看身侧,而后抬起头。
“被同门出卖,差点葬身火海,此恨一生难忘。
但请师父放心,徒儿们此番绝非因为私怨。”
眉梢一颤,王叔仁似有动容。
“当年大师兄早殇,先皇嬉淫无厌,唯有二师兄即位才能给皇朝带来希望,这点徒儿们明白。
三师兄心怀天下,志在中兴,这点徒儿们也明白。
为争储背叛师门,即位后赶尽杀绝,对此我们虽有怨恨,可设身处地地想也不是不能体谅。
可是这些年自他登上御座,穷兵窦武致使天下兵戈不断,为酬军饷不惜拔擢酷吏鱼肉百姓,这让我们如何不介怀。
就算朱铎被那个御座冲昏了头脑,可季君则怎能忘,他火烧五绝书院的时候答应了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