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温热的鼻息微变,她抬起头,正对他幽暗不明的目光。
“内疚么。”
他眼中没了一贯的笑意。
“自然是内疚的。”
斟酌了半天,她还是不清楚他为何不悦。
轻哼一声,上官意松开她的手腕,鸠占鹊巢地坐在她适才落座的木墩上。
目不转睛地,眼中犹有一丝恼恨,上官意看着她燃起木炭。
橘色的火光映在她的侧脸上,一股说不出的暖意冉冉地袭上他的心头。
苏苏麻麻,让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她垂下的秀发。
见状,她偏首看来,全然无知的眼神看得他又是心恼。
“小心烧到头发。”
他面不改色地胡诌道,顺手将那缕发别到她耳后。
他做得很是自然,余秭归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有劳子愚。”
她向后撤了撤身,微窘的神情取悦了某人。
上官意支手托腮,欣赏着她难得显露的女儿态,眼中绽出无边春意。
这种全神贯注的凝视让她直觉竖起寒毛,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般。
忘了烫,她提起热在炉上的茶壶,为他斟了一盏茶。
心知不能逼得太急,上官意顺水推舟地端起茶呷了一口,目光无意瞟过桌上的书册。
“《八段锦》?”
黑眸抹过异采,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倾身靠近,“怎么,秭归春心萌动了?”
轻巧地避开他的动作,适应性极强的她此时再无窘色,姿态从容地坐在他对面,笑道:“‘书不淫来人自淫’,我倒是觉得跋比正文更有趣些。”
直接翻到末页,一目十行,上官意飞速扫过。
眸光遽沉,他抬起头。
“曼老板死了。”
他进门许久不谈正事,此时却突然开口,“秭归好像并不惊讶。”
放下茶盏,她定定回望。
“想必子愚已经知道昨夜曼老板曾探访过曼夫人,由此也应推断出曼老板缘何被杀了吧。”
“此时提议回西土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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