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前三绝,先生就差点丧命,又遑论后两绝。
当年若不是敏怀太子为保先生拜他为师,先生早已命绝。”
“这么说五绝先生算是前太子少保。”
“何止是太子少保,先生还是帝师。”
“帝…帝师?这么说!”
“没错,现今圣上也曾随敏怀太子一起拜师。
只是敏怀太子七七未过,先帝就派人来杀先生,而当时带人烧毁书院的正是当今圣上。”
“那先生遇难了么?”
“自然没逃过。”
老者哀叹,“先生一生收了十个弟子,除去敏怀太子和今上,当时三人入仕,五人在学。
八人中唯一幸存的便是当朝吏部尚书季大人,入仕的另两人各为其主,死于夺嫡之乱。
而在学的五人功名未得,甚至连姓名都不为天下知,便与先生同殁于那场大火了。”
“晚辈听说,先帝原先有意传位于太孙,即敏怀太子之子。”
“巨君,你可知有多少人因谈论太孙而死?”
白须老者厉目一瞟,“若传位太孙一言属实,那……”
他指了指天,没有说下去。
若先帝真有意传位太孙,那今上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甚至有弑侄之嫌,毕竟当年四岁的太孙是在今上的王府里走失的。
可明眼人都知道,走失是假,早夭是真。
思及此,年轻儒生不竟满头冷汗,三人的清谈也就此戛然。
“在想什么。”
俯在她耳边,上官意轻问。
“那是山么?”
余秭归凝着城下那个坟包似的小土丘。
“曾经是。”
她转过脸,看向他。
“其四,国者江湖寄处,宗亲垢所,士族窃祖盖为其间,天下干戈不离其由,应毁之。
而国之建筑,疆之两极,全因一人之欲,盖出一姓之家。”
两眸春泓轻轻漾起,“帝王,当诛。”
出人意料地,她很是平静。
“猜到了?”
句是问句,上官意却很肯定。
“嗯。”
她的目光再次调向小土丘,“从前有座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