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孩子,汉子拉住来人急道
虽隔着一个铁质面具,虽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可他知道先生是个好人,先生不会害他们。
当初若不是先生好心收留,带着他们藏身抢粮,他们这些原天真指望皇帝老爷的流民,怕是早就死在心心念念的救世主手上。
搭了下孩子枯瘦的手腕,先生自怀中取出一个药瓶。
“混粥吃下。”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止住他下跪的趋势,先生推了推他的身子。
“回去带他们离开。”
藏身处已经曝光,他们需要另寻他处。
汉子会意地点点头,抱着孩子走了两步。
“那人的鞭子很厉害,先生千万小心。”
铁面先生微微颔首,示意他快走。
待人走远,这才将面具拿下,露出微黑的脸庞。
漫不经心地踱了两步,背靠着河边大树,自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冷却的油纸包。
死鱼眼泛出光采,如那个有样学样的老幺一般。
若不是突然袭来的凌厉鞭风,他恐怕还在盯着那包臭豆干。
招式一招快似一招,招招直取心房,招招夺命。
他捏紧油纸包,在月光阴翳的河边翻身躲避。
虽然有些狼狈,可心里竟有些欣慰,真是诡异到极点的心思。
一个闪神,手腕被鞭尾扫过,掌心的臭豆干散了一地,有几个还滚到了河里。
热液顺着指尖,黏腻滴落。
他竟也不觉疼,只在可惜粘尘的豆干。
哀悼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与自己面貌相似的怒目青年,柔和了眼角。
“三弟,你长大了。”
“住口!”
不知是骇于那人的愤怒,还是别的,他真的没再开口。
“自从你舍弃卫家,舍弃娘亲,跟着那群人糟蹋生命时起,你就已不配做我二哥。”
冷峻青年难掩恨意,“我只问你一句,直隶的民乱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