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秭归看向卫濯风。
只见他瞧过来的俊目里透着一丝了然,少了一点冷淡,如传说中的天池一般,起着微澜。
“放朴安镇过朝鲜,而后劫道于此。”
从鸾睁大眸子,看看卫濯风,再看向余秭归。
“你是说李代桃僵?”
她些微讶异了,“可是,要代的话早该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两国边境,北狄的寻边官随时会出现啊。”
从鸾说着眺望远处,只见山谷之间有条窄路,延伸而上便是城池。
衬着皑皑白雪,城上旌旗展扬,一头雪狼仿佛要跃旗而下。
那便是北狄,狼的国度。
心想着,从鸾再看向行前半里的使团,只觉前路漫漫,充满诡谲。
“早该下手了……”
从鸾迟疑着,就听身侧淡淡一声。
“不,刚刚好。”
她一愣,看向策马向前的余秭归。
“只有真正的朴安镇才能通过朝鲜的边关啊。”
从鸾眼一亮。
“你是说!”
“如此,朝鲜王笃定出关的是真使节,北狄人亦以为我们是真使节。”
萧匡恍然大悟地看向她。
余秭归瞥他们一眼,挥鞭指向不远处的白桦林。
“就是那儿!”
五骑齐发。
“驾!”
朴安镇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只记得他在花郎的护送下日夜兼程来到了三江里。
他推辞了戍边将军的好酒招待,一行人马不停蹄越过两国边境的互市小镇,眼见就要到达白雪之城,而城后不远就是北狄的中都——此番出使的目的地。
眼见就要到了,然后……
随着最后一名花郎倒下,他成了孤家寡人。
“你们……你们……”
多年周旋于虎狼邻国的经验让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眼珠片刻不移地打量着五人。
这队男女身着朝鲜服饰,不遮面也不用刀枪,只空手这么一晃,禁卫里身手最好的花郎便再无生机。
是政敌派来的杀手,还是山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