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答,只将铁质面具摔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眼底成冰,卫濯风恨至极点地咬牙。
“辱没家门还不够,竟还自甘堕落。”
见他要出手,高大的侍卫上步拦在两人之间。
“三少,请让属下代劳。”
“让开。”
卫濯风命令道。
眼中的坚决让高大山屈服,山般的身影缓缓让开,明月也恰在此时走出行云。
一白一黑,对峙在深秋惨白的月下。
他是百般不愿的,兄弟难得相见,就算濯风无意认他为兄,他却依旧为小弟的长成而欣喜。
原先只到自己腰间,那个满眼崇拜总能满足他作为兄长虚荣心的小小胞弟啊。
鞭风袭来,如蛇信一般,发出令人战栗的声响。
他暗叹一声,向侧翻身,鞭尾擦着他的发梢尖啸而过。
时间停滞了般,透过夜色,他仿佛看到那个小小胞弟站在月下,傻傻挥舞着马鞭弄得满身伤。
后来还是在娘的泪水中,小小胞弟才改练了长剑。
只是,兵器已然易主。
在臂间再流血色的刹那,他一抖右腕,自腰间抽出软剑。
如今他使濯风剑,而他用长风鞭。
真是怀念那个离家前,求着他交换兵器的小小少年。
可此时那对眼中,除了更深的恨意,便再无其他。
软剑寻鞭而上,如龙蛇同游,看似相互依偎其实早已分道扬镳。
离家他有愧,可终不悔。
同时爆出真气,鞭与剑相斥分开,一如两人飞出的身影。
脚尖落地,在河滩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倚剑而立,对方也没占便宜。
卫濯风不肯示弱地抹净唇边的红渍,挥鞭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