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还差一人么,差的就是他啊。”
寒风中余秭归唇畔隐笑,弯弯的眸中盛满冬阳。
行至午后,海水褪为湛蓝,与冬日清淡的晴空连成一片,泛着玉璧一般冷光。
虽然男人们将最好的卧舱让给了她和从鸾,可海龙号毕竟不是客船。
起伏的波涛摇曳着船身,窗外的风浪好似在天空上翻滚。
“呕——”
她本来已经不想吐了,可听到从鸾的这声,喉头酸水便被勾了出来。
海上后浪逐前浪,她俩如咸鱼死在沙滩上。
身体随着海潮而延绵涌动,余秭归闭着眼,只觉昏昏欲睡,但求靠岸前都不要再醒来。
“秭归?”
朦胧半醒间,身体被轻推了下。
这力道虚软的可以,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
“打一开始,你就想诱上官出京么?”
“嗯。”
眼皮掀了掀,她咕哝道,“要是他不离开京师,恁是观音大士显灵,季君则也难逃出生天。”
“的确。”
床板上从鸾回过味来,双眸湛亮看向身侧,“行啊,秭归,这招引蛇出洞真是妙。”
再推她,只见咸鱼翻了个身,依旧瘫软状。
“话说,你是怎么劝得卫濯风加入的,他这人向不管他人瓦上霜,难不成你用了美人计?”
闻言,余秭归咳得彪出泪来。
“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难道不是?我瞧他对你有点意思。”
余秭归瞪她一眼。
“蛇打七寸,卫濯风的死穴是世缨卫家。”
“世缨卫家?”
从鸾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秭归,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那卫家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与的。
除了本朝皇帝,还没有人能向卫家承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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