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瘫在床上看着这个便宜弟弟,捂着被子悠悠的叹气,心里莫名觉得有点涩涩的,不舒服。
这个孩子太乖了,乖到哪怕还只是个陌生人也叫她完全无法忽视,再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就更觉得糟心了……
炮灰角色的炮灰弟弟,命能好到哪儿去?
再展开了讲,家里好像还有个众矢之的的便宜娘……
小孩子的性格和人格都还只是一张白纸,可以慢慢教,家里那个娘万一是个不靠谱也不听劝的,招惹到女主跟前,搞不好他们都得填进去给女主冲业绩。
可是这些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都是先天就给匹配好的,她要真想在这过下去……压力好大,这贼老天就是耍人玩呢!
祁欢想得又忍不住脑阔疼,直到云兮提了食盒回来才赶紧强迫自己回神。
那边胡大夫已经处理好了孩子的伤口,上药又缠了绷带,正在细细的交代:“伤口不要碰水,也暂时别用这只手拿东西,如有不适便叫人去寻我,我来处理……”
可能是瞧着那孩子太乖了,这话他不像是嘱咐祁欢,倒像是直接嘱咐给那小不点的。
孩子认真的听着,最后认真的点点头。
胡大夫便很有几分欢喜,没忍住,咧出一个笑容。
知道这姐弟俩要用饭,他识趣的收拾了药箱起身,这才与祁欢道:“小少爷的伤势不重,养个几天结痂之后就会痊愈,然后痘诊的病况也退得差不多了,都没有妨碍,两位放心就行,在下告辞。”
祁欢颔首,“多谢您了,胡大夫慢走。”
胡大夫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
祁欢穿了鞋子下地,刚拿过挂在旁边屏风上的外衫穿好,外面就见庄子的庄头带着个健硕的短衫年轻人快步走进院子。
“去寻郑妈妈的人回来了。”
云兮一喜,放下食盒,匆忙转身迎到门口。
庄头不好进小姐的屋子,但显然也是很急,一路跑过来已经出了汗,冲着门里作揖行礼:“大小姐,有大事,郑妈妈那边出事了。”
云兮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无措,下意识的回头也来看祁欢。
祁欢倒是没急,先把耷拉在脚上的鞋子穿好,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问:“说清楚点,什么事?”
庄头怕自己转述不清,就让了同来的年轻人上前答话。
那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样子还算稳妥,见礼之后也守着本分不敢直视祁欢:“小的听云兮姑娘的吩咐去县城打听郑妈妈的下落,结果听说她被人揪到了衙门告她偷窃,有搜出来的荷包做证据,郑妈妈辩解不过,被打了十个板子关进县衙大牢了。”
顿了一下,又觉得这样说话可能不妥,赶忙又补了一句:“可是郑妈妈是去给小姐请大夫的,怎么会偷盗别人的荷包呢?”
“人证物证齐全,显然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纵然祁欢早有心理准备,事到临头也难免沉着脸叹了口气。
“那现在可怎么办啊?”
云兮则是急得跺脚。
祁欢斜睨她一眼,突然就没了脾气:“怎么办?当然是去救人了。”
言罢,转身回到里屋去拿披风。
“小姐,您病还没好,还是奴婢去吧,拿着侯府的牌子,谁去都一样,怎么能让您抛头露面?”
云兮连忙上前去拦。
“不能把侯府扯进来,这事情闹大传开了,郑妈妈还做人不做了?”
祁欢严厉的制止,手下也没闲着,把披风系好。
她从云兮嘴里得知这位郑妈妈是原主的乳母兼院里管事妈妈,这样的人应该不太可能背叛,现在虽然是个莫须有的罪名,但郑妈妈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这罪名她就得背着一辈子,就算可以以侯府的名义疏通关系,她被放出来也得被逐出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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