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是说了,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就会和家里说我们的事的。”
“我和你能一样吗?”
尽管许添谊没怎么提过,杜琛宇靠平日也能猜到他家里的情况,“你结不结婚,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对他们来说重要吗?他们关心吗?”
话语像最烈的火敷在身上,许添谊却像没察觉,脸发白,拽住杜琛宇的外套反复说:“走过场,那也是要结婚啊,结婚证又不是假的,你们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
“所以呢?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许添谊的话噎在嘴边。
那他是什么,男小三?又或,根本没人在意他是什么。
他也好想结婚啊。
杜琛宇没听见身后人再说话,他扭头看了眼,发现对方低着头,呼吸起伏不正常,手抓着被单的样子很奇怪。
“怎么了,生气?”
他又喝了口水,随意问,“手好像鸡爪。”
慌忙中许添谊忙将手埋到被子里。
“过度通气。”
他费力挤出这几个字,摇头说,“没事。”
等过了会他彻底缓过来,杜琛宇早已经走了。
而后许添谊仍旧向家里出了柜,也被顺利地扫地出门。
彻底无家可归,家最后的结构意义也亡佚了。
许添谊走出小区门,突觉无与伦比的疲惫。
奇怪他想起搬出大院那年,等电话的心情却好像比现在更绝望,因为最初明明很有信心。
人生是无数次重蹈覆辙,他的就是错误的重复。
可到底从哪一步开始走错的?
许添谊用直板手机打电话,对方接的很快。
他在电话里很轻说:“我接受不了。”
“那你想怎么样。”
“分开吧。”
“行啊,分就分。”
杜琛宇料到他会这么说,冷淡又笃定地说,“以为自己后面会多受欢迎吗?你上次过呼吸的样子很丑。”
因为意气用事,他很快把电话挂了,根本没给许添谊再说话的机会。
他误以为许添谊会和往常一样低头来求和,却忘记恋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提分手。
分手这天,没下符合情境的伤感之雨,阳光灿烂,空气清新,风和日丽。
许添谊说完分手,也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伤心欲绝,脑子荡着杜琛宇最后说的那句话,夜半十二点骑着自行车出门,横跨三个区,再沿着江骑了圈,发现真没法被车撞死,天意动人。
所以又凌晨四点半,一口气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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