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山洞没多久,就中了宴龙的偷袭,索性退避一旁,让他们先打。”
青阳从预先布置的蚕丝上感知到了新的动静,脸色一凛,“赤宸打伤了中容,捉到了金鸡……”
整个山洞都好似有一道柔和的青光闪过,不用青阳说,阿珩也知道,“赤宸取得了河图洛书。”
青阳立即站起来,“少昊突然消失在珞迦的土阵中,他肯定去追赤宸了。”
阿珩拉住他,“大哥,我去。”
青阳看着她,阿珩说:“我们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不如索性守在他们必回的路上,我在明,哥哥在暗。
哥哥到洞口等我,以逸待劳,我去诱敌,到时候,我们一明一暗配合,总有机会拿到河图洛书。”
青阳也是行事果断的性子,点了点头,隐入黑暗。
阿珩掌中蕴满灵力,戒备地走着。
她开始真正领略到虞渊的恐怖,每走一步都在消耗灵力,而且随着太阳接近虞渊,这种消耗会越来越大。
一个土刃突然从地上升起,她刚躲开,四周的墙壁上又冒出无数土剑,阿珩削断了几把,可四周全是土,一把剑断了,立即又冒出新的剑,源源不绝。
身后的洞壁犹如化作了一把弓,射出一串密如急雨的土箭,阿珩闪得精疲力竭,前方又一把锋利的土剑刺向她,阿珩已经避无可避,不禁失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剑刺入自己胸口。
隐身在土中的珞迦听到声音,猛然收力,土剑在阿珩胸前堪堪停住,珞迦从土中现形,惊讶地叫:“妭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阿珩惊魂未定,实在难以想象眼前秀美谦和的珞迦刚才杀气凛凛,差点要了她的命。
阿珩弯身行礼,“谢谢将军手下留情。”
珞迦忙把阿珩扶住,竟然又是失望,又是惶然地问:“要道谢也该是我谢姐姐,你还没记起我吗?”
阿珩拿出迷谷,借着迷谷的光亮,凝视着珞迦,细细思索。
她只在幼时去过一次神农国,如果真见过珞迦,应该是那时候认识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就记得把几个王孙贵胄给打得头破血流,大哥为了平息众怒罚她举着一块很沉的戒石站了一晚上。
可是为什么打架呢?哦,是因为他们欺负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虽是王族后裔,可母亲是低贱的妖族,所以一直被别的孩子欺负。
那个小男孩有一双美丽温柔、睫毛长长的褐色眼睛,十分爱哭,被孩子们欺辱时,不反抗,不出声,只是缩在墙角,沉默地哭泣。
她被罚站的晚上,他偷偷来看她,轻声问她“重吗”
,她笑着摇头,他却哭得呜呜咽咽,好似自己被体罚,她刚开始还柔声劝慰,可越劝越哭,他像个女孩子一样泪如雨下,渐渐地她烦了,开始怒骂。
小男孩被她骂得傻了眼,呆呆地瞪着她,连哭泣都忘记了。
阿珩看着珞迦的眼睛,“你、你……是那个爱哭的小男孩。”
闻名天下的英雄珞迦居然满面羞红,“是我,不过已经好几百年没哭过了。
姐姐怒骂过我,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一直牢记在心中!”
阿珩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感慨地说:“你现在可是真正的男子汉了!”
珞迦依依不舍,可此处绝不是叙旧的地方,他说:“姐姐快点离开,你是木灵体质,虞渊却寸草不生,随着太阳西斜,你的灵气会被克制得越来越厉害,到最后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阿珩笑着答应了,“我这就走,对了,你见过少昊吗?”
珞迦尴尬地说:“我们刚刚交过手,少昊不愧是少昊,这里只有土灵,他好像还受过伤,我都只能和他打个平手,不过……”
“不过什么?”
珞迦有些抱歉地说:“不过他后来心中着急,强行突破我布的土剑阵时,受了点伤。
姐姐若是来找他的,就请尽快,他如今伤上加伤,也不适合在这里逗留。”
阿珩说:“谢谢。”
珞迦忙道:“姐姐,请不要对我这样客气。
我说了,要说谢谢的是我。
也许当年的事情在姐姐心中不值一提,可对那个孤苦无助、自卑懦弱的小男孩而言……”
珞迦声音喑哑,眸光沉沉,一瞬后才能平静地说:“因为姐姐,那个小男孩才能成为今日的珞迦。”
阿珩知道他字字发自肺腑,豪爽地说:“好!
以后我就当你是自家弟弟,不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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