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生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活着永远是最幸运的幸运。
你只有存在在这个世间,才有机会追求热爱的事物,听到好听的歌,跟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一起感受曲中悲欢。
余风又回头看了几次谢安屿,谢安屿没再哭了,吸了吸鼻子,把鸭舌帽往下按了按,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散场的时候,谢安屿被人流推着往前走,因为出口在后排,而他又站在最后边,出去的时候是打头阵的,就感觉一阵人浪在身后推自己。
演出时间并不长,大概一小时左右,毕竟票价才五十,不可能像正规演唱会那样大唱特唱。
在这儿碰到谢安屿之前,余风一直以为他已经回家了,这会儿看到他还在外面飘着,想到刚才那些个追他的混混,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鬼使神差地,谢安屿出去的时候,他跟了过去。
没多久,周祎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人呢?怎么没来后台?”
周祎在电话那头说。
“有点事,来不了,要么你等我一会儿,等下一起走,要么你自个儿打车回家。”
周祎一阵沉默,幽幽道:“你不会压根就没来吧?”
“来了,说了有事。”
“拍照没?”
“拍了,还给你录像了。”
周祎表示满意:“那还行。
不是,你有什么事儿啊非得现在去弄?”
“等我十分钟,十分钟没来你就自个儿走吧。”
看完演出回归到现实,这下谢安屿是彻底身无分文了,他拿出手机打开了招聘软件,忽然感觉肩膀上有重物压下来,转头一看时,陆洋已经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
“兴致不错啊。”
陆洋看着他,“歌好听吗?”
谢安屿眉头一皱,抬了一下肩膀想挣开他的胳膊,正要发力时忽然感觉有个硬物在腰后抵着自己。
“猜猜是什么?”
陆洋用那种对待好哥儿们的搭肩姿势控制住了他,没让任何一个路过的行人察觉到异常,他用很客气的语气对谢安屿说,“不想吃苦头的话,乖乖跟我走就行了。”
谢安屿动了一下,他不信陆洋胆子大到能在大街上行凶。
陆洋猛地按住他的肩膀:“我不动你,不代表我不会动乐来。
你猜他现在在不在家?”
谢安屿瞳孔骤缩,转头看着他。
陆洋笑了笑:“走吧。”
他把随身携带的弹簧.刀收了起来,搭着谢安屿的肩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谢安屿猜得没错,陆洋没那么大的胆子,要真让他做那些违法犯罪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要真有这胆儿,他早就对谢安屿用强的了。
陆洋三十上下的年纪,之前因为犯事儿在里面呆过几年,好不容易出来了,又经营着个小本生意,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犯不着为了个感兴趣的小男孩做些得不偿失的事。
今天对乐来胡来也是因为酒喝多上头了,当时想着反正乐来不会说话,长得又眉清目秀,他吃不到谢安屿这块肉,拿这小哑巴解解馋也无不可,哪想正好被谢安屿撞见了。
撞见也就算了,还挨了好几拳。
谁承想谢安屿这小畜生力气这么大,他肚子被那一脚踹得,到现在还跟五脏六腑搅在一起似的那么疼。
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给谢安屿点教训,也想借此尝尝他这块难啃的肉。
卷毛那帮人追到地下乐队演出的地方就把谢安屿追丢了,问了入口卖荧光棒的小贩才知道他进去看演出了,只不过那时候演出已经开始,不让外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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