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行业都要年轻人,越年轻越有朝气越好,但有些行业却恰恰相反,比如医生,又比如风水先生,冬至刘清波这种年纪,就容易给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印象。
按照行内规矩,本该是冬至他们主动上前向罗南芳他们行礼,自陈师门,谁知两人什么举动也没有,只是朝罗南芳他们笑了笑,罗南芳和张崡当即的观感就更不好了。
张崡忍不住皱眉:“不知两位小友师承哪位前辈啊?”
刘清波淡淡道:“刘永嘉。”
那是他爷爷的名字。
冬至还算有礼貌,但他说出来的名字也很陌生:“我师父叫龙深。”
他要是说閤皂派,说不定对方还会知道,但龙深跟刘永嘉,罗南芳跟张崡听都没听过。
他们心下就都有了判断,越发肯定两人十有八九是江湖骗子,就懒得再跟他们搭话了。
他们的态度如何,冬至并不在意,反正大家本来就是两拨人,又不是来打架的,刘清波这种性子,却是没事也要生点事出来,就道:“张先生,请问你的道名是什么,是龙虎山睿天兴成育中的哪一辈啊?”
张崡挑眉:“你还知道龙虎山有这些字辈?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兴字辈。”
谁知刘清波非但没有露出久仰的反应,还上下打量他:“听说兴字辈现在年纪最小的,起码都上七十了,看来张先生驻颜有术啊!”
岂有此理,他还没质疑对方,倒先被对方质疑起身份了,张崡心生怒意:“当年张天师迁居台岛,我才是正统的张天师嫡脉,少拿那些阿猫阿狗的冒牌天师来跟我比!”
龙虎山张家,自汉代张道陵而得以兴盛,到了第四代天师时,张家从陕西迁到了龙虎山,从此代代相传,更被历代朝廷敕封,地位十分超然,民间有北孔南张的说法,意思是张家跟孔家一样,都是千年不换的世家,可见何等煊赫。
到了民国,也就是当年中国最黑暗混乱的那个年代,张家跟着战败的国军迁到台岛去了,留下来的是旁系和支脉,从此两边就谁才是正宗道统一事,开始了漫长的争论,个中恩怨,外人不甚了了。
刘清波哂笑一声,还想说什么,冬至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适合而止。
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斗法的,这两个人自恃身份,端着架子,但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刘清波瞪了他一眼,总算给面子地消停了。
隔行如隔山,投资人鸭子听雷一般,只听到他们说什么字辈正统,觉得挺高大上,也就没有贸然插嘴。
就在这时,他请来的第三位高人也到了。
对方四十开外,也穿着马褂,气派倒是很气派,红光满面,身材高大,更像是一个成功人士,而不是仙风道骨的修行者。
但投资人明显对这位更加上心,不仅在对方一下车就迎上去,还亲自将人给请进来。
“欢迎欢迎,陈师傅您能大驾光临,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国良陈师傅,香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师,也是香江顶级富豪李先生龚女士的座上宾!”
陈国良矜持地点点头,连话都懒得说,只看了助手一眼。
他的助手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对投资人不悦道:“赵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请我们过来,还请了别人?难道是信不过陈师傅吗?”
投资人不敢得罪,忙道:“抱歉抱歉,我昨天联系老孙的时候,他说陈大师未必有空,当时还不能给我个准信儿,您看我这边又挺急的,所以……”
这话一出,罗南芳和张崡又不高兴了。
敢情他们还是替补备胎啊?
投资人不愿得罪这几位高人,忙陪笑道:“瞧我说的,其实这事儿真是挺急,连男一号都进医院去了,剧组这边实在没法子……”
陈国良摆摆手,总算开了金口:“算了,先看看房子吧。”
投资人如获大赦:“我带几位过去!”
刘清波啧了一声,动静不大,其他人在前面看房子,没留意,他旁边的冬至却听见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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