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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公子,据苏瑞所言,浅淑媛大约是听闻了曜国之事受了惊吓,又伤心过度才会如此。”
“哦?仅是如此而已?”
浅离攸闻言却是不信。
在这皇宫之中,一名宫妃落胎有着各种各样的缘由,而这其中最不可能也不可信的一个,便是自己的“不小心”
或是因什么身外之事而“情绪大恸”
。
更何况浅如月是个聪明的女子,自从身怀有孕以来,她早已将所有身外之事都置之度外,一心一意只为了保全腹中的孩子,怎可能如此容易便惊吓至滑胎?
林煦听闻浅离攸那满是不信的反问,不由在心中为他的敏锐而赞叹:“公子英明。
昨日傍晚,韩贵人身边的宫娥曾送来一碗汤,说是给浅淑媛补身子用的。
苏瑞在侧,淑媛娘娘并未曾碰到那汤盅,不过今日看来,似乎是有些蹊跷了。
暗部正在彻查,还请公子见谅。”
浅离攸闻言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询问,两人一问一答之间,琴伊宫也便就在眼前了。
只见犹如温润水乡的宫阁之间不复平静,宫娥内侍手中端着水盆药碗各种物什急匆匆地来来去去,见了浅离攸与林煦也只是略显惊诧地行了礼便又立刻忙着离开了。
浅离攸一脚踏入浅如月的寝殿,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之气便扑鼻而来。
厚厚的幔帐遮挡了整个床榻,里头不断溢出几丝痛呼与轻吟,而一干御医全都立于外头,神色焦急。
浅离攸自然知道普通女子生产尚要请稳婆前来,绝不会让男人进入产房,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皇妃。
然而宫中的稳婆虽然是些经验老道的老嬷嬷,不知道接生过几个皇子公主,但她们毕竟只是徒有经验的稳婆罢了,又如何比得上真正的大夫。
白启然自浅离攸踏入寝殿的后一刻便恭敬地行了礼,胡子花白的老脸上也满是犹豫与担忧。
浅离攸定了定神,随即开口道:“不过是有滑胎迹象罢了,用不着请整个太医院的人来。
都退下罢,有白御医在此坐镇即可。”
浅离攸语音方落,满屋子的御医自然不悦,也不敢离开。
毕竟众人眼中这少年国师虽然受宠,可在那幔帐之后床榻之上垂死挣扎的可是帝君陛下名正言顺的淑媛娘娘和亲生子嗣,他们又怎敢有分毫的怠慢?若是听从了国师的旨意离开了此处,真出了事帝君陛下是会处置他宠爱的少年呢还是会处置他们这班老头子是显而易见之事。
于是一班御医均处在原处面面相觑,无一肯挪动脚步。
浅离攸见状自是明白他们心中的顾虑,然而听着里头浅如月有气无力的哀号,他倒也顾不上不悦了,只一手解下腰间的帝王佩玉冷冷道:“见佩玉如见帝君,哪位今日不离开这琴伊宫,那便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原本轻灵好听的嗓音添上了几分锥心刺骨的冷意,不带一丝的火气,却硬生生将一众御医逼退了好几步。
待看清少年手上那块上好的佩玉的确是帝君陛下随身所携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佩之后,一干人纷纷微颤着跪倒在地高呼万岁,随即如潮水一般退去,唯恐走得慢了被那少年扣上一个“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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