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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去哪里?”
小厮说:“不知道,少帅没提。”
“还听到什么?”
小厮慌忙道:“三太太,真的没有了。
门关着,我只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说的什么,少帅那句问的声音高,这才被我给听到了。”
当日晚上有些半醉的沈蔚留宿在了怡然园,夏岫云自然高兴,铺好新作的锻面被褥后却看到沈蔚拿出了一身墨绿色军装来,说道:“岫云,我给你做了件新衣服,你穿上试试合身吗?”
夏岫云看的出那军装并不是沈蔚掌管的芜系的,但她也不好多问便脱了红大褂外场,套上了军服。
醉了的沈蔚看着换上了戎装的夏岫云,突然微笑了起来,带着笑意的眼神里盛满的温暖竟是夏岫云以往从未见过的,她听见沈蔚似乎喃喃的说了声“真像”
,然后便见他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走过来用双臂小心翼翼的环抱住了夏岫云,轻声说道:“我才不想去什么法兰西,你和我一起走吧。”
“好。”
夏岫云柔声道,“走去哪里?”
沈蔚瞅着她许久才笑道:“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那夜,沈蔚搂着穿军服的夏岫云躺了一宿。
军服是冬日的大衣样式,料子极厚,上有肩章和领章,穿在身上暖和是暖和,但躺着睡觉可就不舒服了。
夏岫云那晚几乎是没怎么睡成。
中篇嫂
清明节的头几天夏岫云的右眼皮总是跳,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夏岫云想到算命老头的话,心里觉得更加晦气,又记起那个老头曾说过“要杀你的就是你身边的人”
,更是觉得莫名的烦躁,她知道自己平日里对周围下人并不算宽厚,左右思量后最终找到沈蔚要他将自己身边的保镖、家丁、丫头全部换过。
对于夏岫云莫名其妙的要求,沈蔚仍像往常一样有求必应。
离清明节还差四天的时候,沈蔚去赴了颜家的宴席,一直很晚才回家,送他回来的恰恰就是夏岫云前天见到的那个颜副司令。
夏岫云见沈蔚有些微醉,便亲自去沏了些醒酒的热茶来,又顺便吩咐厨房里面做了莲子羹,正当她端茶回里屋的时候突然听见内室里似乎有争吵的声音。
夏岫云好奇的走到门前,将本就虚掩着的屋门轻轻推开一道缝隙,透过屋内的光亮夏岫云看到颜少谨对沈蔚不屑的讥讽道:“皇帝?宣统退位几十年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做着皇帝梦,袁世凯想做皇帝,张勋想做皇帝,满清想要复辟,各路军阀想在地方上做小皇帝,我爹也想有朝一日做皇帝,你在法国待了这么多年,居然也想做皇帝?”
沈蔚倒也不恼,轻描淡写的说道:“法国人杀了路易十六,照样需要拿破仑。”
“可现在的中国不需要帝制,需要的是民主共和!”
夏岫云看到颜少谨似乎有些生气,而沈蔚却仍旧平静的说道:“现在的中国军阀割据,各自为政,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军事政权完成权利上的统一是不可能推行共和制的,更别提你所刚才说的民权民生了,何况孙文的学说偏重理论,不适用于实践。
三民主义体系粗糙、实行政策模糊,孙文自己对欧美国家的政权和治权的理解根本是有所偏差,搞得国民大会到底是政权还是治权机构完全模糊不清,他想把三权分立的政府改设为五权合作的政府,这样只会缔造一个权力过于集中的政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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