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表哥特地叮嘱我,提前准备好两首诗,一首咏志,一首咏景。
到时候还会让每个人作画题字。”
说起这些,慕长栩一脸自信。
比起诗词书画,在同龄人中鲜少有人能和他并肩。
慕正善也很清楚这一点,眉宇舒展开来:“你有这个信心就好。
明天过后,我会让人送个口信给你祖父,只要你表现出色,你祖父就可以在太子面前张口,这事也就成了。”
慕衡身为太傅,平日负责教导未成年的皇子皇孙,虽无实权,却极受人敬重。
就连太子也会给几分颜面。
入选太孙伴读一事,十有*能成。
慕长栩心里一喜,恭敬的说道:“多谢父亲。”
慕正善温和的吩咐:“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免得明日起的迟了。”
慕长栩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在回松涛院的路上,慕长栩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息。
勋贵子弟们可以靠恩荫入仕,文臣们的子孙就没这样的待遇了。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几年之内必能考中进士。
可是考上进士,也未必就能谋得什么好官职。
做了太孙伴读就不同了,日后就是太孙心腹。
等太孙成了太子,身边的人必然前途无量。
光明又敞亮的通天大道触手可及就在眼前,他焉能不激动?
慕长栩兴奋之余,甚至连身上隐隐的瘙痒也忽略了过去。
更未留意到白皙的手背上冒出了几个红点。
......
慕正善心情极好,当天晚上便和张氏说起了此事。
张氏听的嫉恨不已,面上却硬是挤出了笑容来:“长栩这么有出息,实在令人欣慰。”
“是啊,他娘若是地下有知,也一定能含笑九泉了。”
慕正善想起了美丽温柔有才情的亡妻,眼中俱是怀念和唏嘘。
他和罗氏成亲三年,情投意合十分恩爱。
却没想到罗氏红颜命薄,早早就扔下一双儿女走了。
之后他又娶了续弦张氏。
张氏出身不高,其父只是一个六品官,一直外放做官。
比起精心娇养的名门闺秀罗氏,张氏眼界不高气度又小,虽然识字却谈不上有什么才学。
慕正善心里难免有比较有遗憾。
然而,好人家的嫡出女儿,谁又肯嫁做继室?
张氏一见慕正善这副追忆的神色,心里的酸水直冒。
活人和死人怎么争?纵然罗氏有什么缺点,在死了之后也会烟消云散。
留在慕正善记忆里的,永远是那个美丽娴雅十指不沾阳春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