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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确是不知好歹。”
花鸢自嘲道:“伯伯救了鸢儿的小命,而且为了能解除魔功的反噬,花费了许多心思,可是鸢儿却要辜负了……”
“为什么?”
王神医不解:“可是不相信伯伯的医术?”
花鸢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并非是不相信伯伯的医术,而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王神医摇摇头,道:“苦海无边,哪里不能回头?鸢儿,是你自己不愿,还是有别的原因?”
花鸢苦笑,道:“王伯伯,若是爹爹去的那时便遇见你就好了,可惜现在,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我了。”
花鸢不忍看王神医对她失望的表情,而侧过头去。
“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且为了当初的承诺付出了许多,因而愧疚之下,我只觉无颜以对,想要悄悄离去,可是又觉得,伯伯对我恩重如山,无论如何也该来亲向您说清楚再走才对。”
的确,她若是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也太没有一点担当了。
“王伯伯……犹记得当年修罗经发作,我亲手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像刀割一般难受,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渐渐的我麻木了,现在在我手上死一个人或者死十个人我都不会再难过,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变了太多……”
王神医早就知道修罗经的特性,但花鸢是他故友之女,既是他亲手接生,又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感情自然不一样,因此他到底是不愿追究她的对错,通通只当是她受魔功影响的缘故。
“鸢儿,这不能怪你,你还小,之前是别无选择,以后若你不再受魔功所制,自然便会变回来,伯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本质是好的,万勿有自暴自弃的念头。”
花鸢脸上浮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她道:“的确……但……最可怕的是,我已经不想变回来了。”
“为什么?”
王神医惊讶的问。
花鸢眼睛盯着远处的夜空,那里有一弯勾月。
可是飘来一朵云,将原本还算清朗的月光遮住了大半。
夜,朦朦,而她的心更加萧索。
何尝不知道王神医是真的关心她,因而她才会矛盾,看着关心自己的人失望,本身就是一件艰难的事。
她舔了舔嘴唇,却还不愿欺骗隐瞒面前这人.
“我心里极矛盾,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可却不甘愿放弃,我的确曾经无比痛恨这门武功,把自己变得跟怪物一样,然而现在我不仅不恨了,还向往这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修罗经有多么强,您知道吗?一旦得到这种力量的人是无法甘心舍弃的。
我想要变强,我不想只做一个平凡的小姑娘,父亲死后寄人篱下,长大一点找个男人成亲,然后过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日子,我过不了这种生活,我想要……我想要决定自己的命运。”
花鸢胸口起伏不定,她第一次坦诚自己的内心:“我很害怕,爹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在害怕,我孤军作战,没有人能帮我,我就好像掉进了黑洞里,独自面对又冷又黑的困境,时刻惧怕着突然发生应对不了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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