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身牡丹真艳,你们说,牡丹狮子会不会浑身都是这种?”
“滚吧,你还敢想牡丹狮子,不要命了。”
“就是,牡丹狮子只有白濡尔能想,你算老几!”
这话突如其来,锥在岑琢心上,逐夜凉只有白濡尔能想,他这样一颗弃子、垃圾似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幻想?
“下头怎么还没动静,不是说了上舱集合吗?”
砍刀起疑。
众人哈哈大笑:“可能下头也有朵这样的牡丹花儿……”
“行了!”
砍刀正色,“磊子,你下去看……”
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颗子弹突然从背后射穿了他的眉心,一点血,啪地打在对面墙上,顺着白墙淌下来。
岑琢眼看着几个人从愕然到惊惧,来不及穿骨骼,纷纷找掩护拔枪还击。
客厅的柜门只开了一条缝,一截枪管从里头伸出来,持枪的是贺非凡,枪法不错,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一枪一个,打死四个,最后的两个人翻倒了门口的置物柜,躲在后头和他对射。
这时丁焕亮的支援到位,从卧室开火,隔得比较远,中间还有障碍物,他不求准,只求猛,打得那两人没法探头。
在他的火力压制下,贺非凡干脆从衣柜里出来,就近举枪,打空一梭子再来一梭子,直接把置物柜打成了蜂窝,死了一个,另一个重伤。
那个女人,嘴里汩汩冒着血,气管打穿了,胸口一抽一抽的,还想举枪,丁焕亮快步过来,一枪了结了她。
全程不超过五分钟,非常快,岑琢垂着眼,看着满地的血和尸体,明明是盛夏,却觉得四肢冰冷。
上舱的交火像是一个信号,下舱随即传来交战声,但不是手枪,而是骨骼炮和大体积武器,噼里啪啦,震得整艘船摇晃不止,岑琢头疼,有点神志模糊,抱着肩膀倒下来,磕着牙齿发抖。
水门再次向船上发动攻击,但门内侧没配备大口径武器,强度不值一提,不到半个小时,下舱静了,指挥台上的红灯亮起:“一组、二组、四组报告!
登船武装力量全部歼灭,三组正在清理战场!”
水门的枪声还在,但已经没意义了。
“开船,”
丁焕亮把满身的枪往下拔,“照明全部开启,恢复全马力状态,太阳落山之前,我要进入江汉水域。”
马达声重新响起,屋里屋外的照明也一一点亮,伤痕累累的小船乘风破浪,像一把锋利的剪刀,从裳江航道上迅速剪过。
“喂,”
贺非凡蹲在岑琢身边,叫丁焕亮,“他好像不行了。”
丁焕亮没理,把小胖从篮子里抱出来。
“烧得太厉害,”
贺非凡摸着岑琢的额头和侧颈,“他需要治疗。”
“到了江汉也是死,还治什么,”
丁焕亮这才蹲下,拍了拍岑琢的脸:“别睡,我们就要到江汉了,很快就能见到背叛了你的逐夜凉。”
恍惚中,岑琢嗫嚅:“逐夜……凉……”
丁焕亮轻笑:“我没骗你吧,他到了成沙,还帮白濡尔重振了狮子堂,你应该恨他,恨不得杀死他。”
小胖哼哼着颠儿过来,小短腿在血泊边探了探,怕怕的,一跳跳到贺非凡脚边,歪着头,看见半昏迷的岑琢。
“汤泽要的人,可别死在我们手里。”
贺非凡说。
“这些我都经历过,死不了,”
丁焕亮说,“晚上就到江汉了,没事儿。”
小胖拿湿鼻子拱了拱岑琢的手,好像知道他热得不正常,摇着小屁股,焦急地用爪子推他,岑琢没反应,它又踩着他的胳膊,吃力地爬到他肩膀上,窝在他颈窝里,啪嗒啪嗒舔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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