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还没有见过陆斯闻穿手术服的模样。
坐在等候椅上,程让的情绪也渐渐地从兴奋中缓和,自然而然的有些被他忽略的东西也慢慢地开始浮现。
他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看到了陆白的朋友圈,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内容,他想到自己立刻回过去了电话,陆白在那边吞吞吐吐。
他想到那天贺莎对自己说来之前注意到陆斯闻的手好像还没有好,他便确信那条朋友圈是在说陆斯闻。
也没有别人了,连陆白的配图都是陆斯闻的伤口。
可陆白为什么要那么说?他不可能不知道陆斯闻的手没有问题,那么他怎么会拿陆斯闻不能手术这件事情来开玩笑?为什么偏偏自己看到了?
程让一点都不想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可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总习惯性的对什么都保持怀疑。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说有预谋?如果是预谋,陆白谋的又是什么?那天他的吞吞吐吐和否认,程让是怀疑陆斯闻就在陆白身边的,所以陆斯闻知道陆白拿这件事开玩笑了吗?
还是说,陆斯闻其实也有参与?
不会的。
程让几乎是立刻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也没什么可值得别人谋的。
他回来北城是自己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逼他。
‘无法再手术’这句话自始至终就没有从陆斯闻的嘴里说出来过。
程让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往坏处想,可他控制不住,心里仍是开始有了不好的感受,他意识到自己不该留在这里了,自己这样的状态即便面对陆斯闻,也一定不可能做到不露痕迹。
想事情太入神,所以压根也没发现不远处又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他起身的时候刚好撞个正着,以至于程让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那么看到了陆安山。
陆安山也看到了程让,即便还隔着一段距离,程让也感觉到了压力。
身后跟着那么多人,程让以为陆安山会假装不认识自己,即便对自己未曾履行当初承诺有所不满也会私下里找机会再说,所以程让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连看都不敢看那边一眼。
但陆安山还是在自己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程让。”
程让心下一沉,却还是出声打了招呼:
“陆叔叔。”
陆安山看着他的目光很淡,又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手术信息,问:“在等斯闻?”
“不是。”
程让说了谎:“路过。”
陆安山没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身后有人插了话:“这是陆书记的亲戚?真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