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去意宗的弟子依然在四处找寻曲行,宗门上下惶惶不安。
云砚里带着面具大摇大摆地从去意宗山下的小镇溜达回来,瞧见满脸惊慌的弟子,分给凤凰一颗山楂,嗤笑道:“一个蠢货而已,丢了就丢了,值得花这么大功夫吗?”
小凤凰啐出两颗山楂籽,奶声奶气道:“他们应该想开点,指不定那宗主是死了呢。”
云砚里将最后一颗山楂咬掉,手中拿着小木签:“说的也是。”
这三日来,云砚里闲着无事几乎将去意宗山下的小镇都逛了个遍,新鲜的东西熟悉了后,越发无趣。
云砚里估摸着相重镜也该醒了,也不规规矩矩走山路,反而仗着修为直接踩着树枝从半山腰一路掠了上去。
小凤凰扑扇着翅膀跟在他旁边飞,半路上不知瞧见了什么,突然“啾”
地一声喷出一簇小火苗,差点把云砚里的头发给燎着。
云砚里早已习惯了,轻飘飘脚尖点在树枝上,顺着小凤凰的视线看了过去。
去意宗在深山之巅,北边是一座断崖,云砚里不怎么认路一门心思往上飞,无意中闯入了断崖之下的荒石空地旁。
空地之上乱草从生,因背着光阴凉一片,仿佛黄泉地狱入口似的。
此时,那荒草乱石交织的空地上,一个身穿白色僧袍的男人正双手合十,纯澈至极的灵力萦绕在他周遭,将手腕上的佛珠都拂得轻轻飘起。
在他面前,一个身形古怪的东西正躺在地上,看着像人却又不像人,像凶兽却能隐约瞧见垂在荒草中的人手。
那奇怪的东西已经不动弹了,察觉不到丝毫声息。
僧人闭眸念佛,应当是在超度。
云砚里修为高深,将身形隐藏在茂密的树枝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小木签。
那僧人云砚里记得,好像叫什么溯一。
溯一超度完后,站在那沉默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刹那,云砚里似乎瞧见那僧人那仿佛开着三瓣花蕊的瞳孔。
云砚里等到溯一离开后,才和凤凰一起纵身越到乱石空地,垂眸看着那地上不知什么的东西。
那应当是个血肉之躯,好像被什么腐蚀了似的,手脚大小不一,还有漆黑的黑雾在上飞窜,好像萦绕尸体的苍蝇,让人倒胃口。
云砚里拧着眉看了一眼,那身体上散发的恶臭差点把他熏到了,没一会肿胀的身体便化为了一摊血水,渗入乱石中。
小凤凰落地,站在那一缕脏乱的头发旁示意云砚里看。
云砚里拧眉:“白发?”
他记性不错,三日前好像有一个白发人正在宾客中,也是那人提到了九州罪人之事。
想起当时那白发人勉强算英俊的脸,云砚里又看了看脚下这一滩脏泥似的尸体,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想到一起去。
云砚里没多留,让凤凰吐了个火将尸首烧掉,再次操控灵力往去意宗赶。
片刻后,云砚里回到去意宗,溜达着去找相重镜。
相重镜那一直紧闭的房门半掩着,应该是已醒了,云砚里也不和他客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九州人怎么比纸还薄,不过去个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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