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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就是没认出来江月来,江月很是着急:“何忠明是不是跟你提过一位姓纪的大人,或者,姓纪的将军?”
闻听此言,李氏咬着唇,不再答话,只静静望着她。
江月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在,才低声道:“我就是那位纪大人的手下,如今他被人诬陷入狱,何忠明是不是给过你什么东西?现在纪大人就等着这东西翻案了!”
她一急,说话就带了些哭腔。
李氏沉默不语,欲挑起担子离开。
江月知她不信自己,于是拦道:“你怎么才能信我?”
李氏怔了怔,舀了碗馄饨起来,又加了些不知名的粉末进去:“这是买来药耗子的,你吃了,我便告诉你。”
江月不假思索地端过来,撩起帷帽,囫囵吞下去一个,又喝了一大口汤……
李氏摁住她,叹道:“姑娘,你喜欢纪大人?”
江月闻言微微一怔,来不及想这些,她只是回道:“能告诉我了么?”
“姑娘跟我来吧……”
李氏挑起馄饨担子。
江月跟在她身后,本来想着急催促的,可迎面又遇上巡逻的衙役,她只能稳住身形,慢慢跟在李氏身后。
可转念一想,没人知道她姑娘家的身份,江月便又没那么拘束,尽量走得自然再自然,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李氏带个四岁的男娃一起住。
男娃见他娘回来,疑道:“娘,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李氏将他赶到外面去,这才领着江月进屋,“我怀孩子的时候男人死了,天寒地冻的天气,我挑着馄饨在卖,没想到路上要生了,是何大人送我去找稳婆的……何大人救了我们母子一命,他最后,又将自己的命托付在我手里!”
李氏说着,拿出一封信函来:“那天,何大人脸色凝重地来找我,说要我帮个忙。
我问是什么忙,他就给了我这封信,又让我去几家桐油坊买桐油。
我依照他的法子做了,将桐油给他的那天,何大人最后叮嘱我,一定要等到京城大理寺的纪大人过来,再亲口告诉这一切……之后,何大人便自焚死了……”
“他真的自焚死的?”
“嗯……”
李氏点头,“何大人说只有这样,才能让大理寺的人过来查案,而那些人要害纪将军一家,定会派纪大人过来,他又说纪大人心细,定能发现那些他埋的破绽之处……他还说,只有这样,自己才不枉死……”
李氏说到此,眼圈便红了。
江月静静听着,再看着手里这封信函,只觉得有千斤重。
何忠明被人胁迫,要他诬蔑纪将军,他心底百般不愿,所以便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让对方以为他心甘情愿,实际上却又布了一个死局,只为纪大人能亲自过来查这个案子——他知道,这封信函交给谁都不放心,除了纪大人……
江月心底震撼不已,她郑重道了谢,又回客栈,准备将这信由陈风发回京城纪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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