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嫌疑人除了信任律师,还能信任谁?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必须对他们信任、必须配合他们,配合得能有多积极就有多积极才对。
难道说,她的这种心态,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何阅低头看着她。
这副做派和思维方式,看着可完全不像刑事办公室里的人。
他长胳膊一伸:“你名片再拿张给我看看。”
熊小时没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听话地把名片又拿来一张出来。
对着灯光观察了一会儿名片上的暗纹。
何阅:“还真不是假的。”
“当初到底谁招的你啊?”
熊小时:………………
算了。
她反省:“那我明天再去找他谈谈。”
何阅:“谈什么?”
熊小时有点跟不上他的节拍。
不是他在教育她要了解当事人,要针对情况、想出对策吗?
她回答:“争取信任,劝他说出他案发时在哪儿。”
何阅已经收起名片,开始用花生收买辛巴坐到沙发上。
用了一大把花生,终于让它爬回了沙发,他心满意足地坐到它身边,摸着它的脑袋给它喂花生,顺便抬头看了熊小时一眼:”
那种东西,他说出来又怎么样?”
???
熊小时:“说出来……刑侦局和检察院就会去查……”
何阅扭着辛巴的脑袋,用一种“快看,有白痴”
的神情,让它和自己一起看向熊小时:“空口无凭。
他一开始撒谎,接着坚决不说。
到了现在,案子都交给检察院了,却在你和他谈完以后,就开口说出了一个地点。
谁知道他是不是随便瞎编了一个?”
“你怎么会把检察官想得那么美好?”
他几乎翻了一个白眼。
“在他们眼里,拿着这么多的证据,已经足以给板上钉钉地制裁罪犯。
即使时隔这么多天,孙茂远突然给出了一个地点,那也只是一个罪犯想要脱罪的最后一点挣扎,可能背后还有你这个助纣为虐的狡猾的律师的手笔。”
熊小时迟疑:“但他们也要查啊。”
“当然,孙茂远说了,他们就不可能不去查,但这种抱着怀疑和抵触的调查,最后能不能查出东西,就全看孙茂远的运气了。”
他扯扯嘴角:“办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别指望其他的任何人。”
得,确定了。
这个案子绝对是她接触的第一个刑事案子。
就跟一只一直呆在窝里的毛都还没出来的小鹌鹑,明明躺在窝里睡觉就行,偏要扒拉着草窝向外看,弄坏了草窝不说,还更容易饿。
以至于他不光得给她把扒拉坏的草窝补好,还得不停给她找虫子,嘴对嘴地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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