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实话实说:“当然是这里好,黑水城那苦地方,洗个澡都要去河里挑水。”
冯嘉幼托着腮笑语吟吟:“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可以磨炼心志的地方呢。”
“你真把我当傻子?”
谢揽扔了擦头发的巾子,抓了抓头发,“有好日子过,谁要去磨炼心志?”
更何况他已经快要找不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还磨炼哪门子的心志?
冯嘉幼见他朝书案走来,赶紧将卷宗移正,重新挡住自己。
倒不是怕被他发现自己偷看,只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自己看卷宗时竟会分心。
她深深吸口气,继续看。
结果眼前密密麻麻的字像是长了腿,在纸上到处跑,怎么抓都抓不住,被她烦躁的扔去一边。
谢揽刚走到书案边,瞧见她扔了册卷宗过来,以为是给自己看的,连忙拿起来:“什么案子?很棘手?”
冯嘉幼夺回:“没事。”
“真没事儿?”
谢揽见她原本白皙的脸酡红一片,弯腰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比对一下自己的额头,“有点烫,你是不是发热了?”
他的手微微冰凉,触上额头时,冯嘉幼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瞥他一眼:“我一会儿中邪,一会儿发热,在你眼睛里我是不是就没个正常时候了?”
自从傍晚见到二叔起,她已经阴阳怪气了一晚上,谢揽习以为常:“没生病就好。”
气人,冯嘉幼不理他了,瞧他这头长发被他胡乱擦的毛躁卷曲,好看在哪儿?怕不是真中了邪。
她闷闷地低头继续看卷宗。
谢揽则在书案前站着,低头凝视她,张了好几次口。
这一路回京,他脑海里有个坚定的信念,回家第一晚一定要和她圆房。
又担心她舟车劳顿过于劳累,身子受不了。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还在想,如果等他回来她已经躺下了,那便作罢。
若是像现在这样坐在书案后,他就二话不说将她抱去床上该干嘛干嘛。
想的很美好,可惜回房之后压根不敢,因为知道她看卷宗时最讨厌被打扰。
他想还是算了,等个合适的时机,比如她再撩拨逗弄他的时候,更能顺理成章。
谢揽拿定了主意,可惜在她身边待久了,快要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迷昏了头,根本挪不开腿。
再看她穿着宽大的寝衣,头发松松绾了个发髻,这慵懒诱人的模样,真的是唯有在家中才能看到的美景。
谢揽告诉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这一刀迟早得挨,他试探的伸出手,拽了拽她手里的卷宗,不敢使劲儿:“幼娘,该睡了。”
“还不到子时。”
冯嘉幼和他约好的是子时上床。
她此时又能看进去了,多看一页是一页。
谢揽鼓足勇气和她商量:“现在距离子时只剩下半个时辰,你总得给我留点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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